凭纳兰笙的能耐,有本事在那样短的时日内,将那两味yào引寻齐么?十日十夜不间歇的换人换马——莫说一介白身的纳兰笙,即便是秋池,也绝无肯能。yào在南地,秋池的辖地在北方苍郡。身为武将,他断不可能在他人辖区内安置人手。更不用说,是那极南之地!
何况,听这丫鬟口气,连她都对此事知之不详,那秋池应也是不知情的。否则,凭这丫鬟同她的亲近程度,绝不可能半分无所知。
不是秋池,也非纳兰笙所能,秋池同她的贴身丫鬟都不知情……荣烈心头升起些疑窦。思绪一理清楚,他便猜到这出手之人除了同纳兰笙和秋池jiāo好的司马陵,便再不作第二人选。
可若是司马陵帮手,为何他们却全然不知情的模样?说来,这也是好事一件,凭那三人的jiāo情,也无甚可隐瞒的理由。
负手行了两步,荣烈转身过来,“你会写字?”
帽儿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荣烈点了点头,“把那归女丸的yào方抄一份过来。”说着,又淡淡加了一句,“悄悄抄了过来就是。”
帽儿怔住,望着荣烈有些不明白,“悄悄?”
荣烈垂眸淡笑,“她的脾气你是知晓的。这yào极是难配,也只能一试。成不成也未可知,眼下就不必让她知晓了。”又撩起眼皮瞥一眼帽儿,“你不怪本王用了那七叶花么?那本王好歹也要弥补一二。若yào配齐,她自是会知道。若是不成,那也不必说了。”
帽儿眼里浮起惊喜。再对荣烈有不满,但此刻这个消息于她而言,却是天大的希望。原先因怕暴露四夫人的身份,所以明思从不敢大张旗鼓的寻yào。后来离开大京,却是势单力薄。此际荣烈此言,却是莫大的机会。旁的不说,凭荣烈的能耐,若再寻不齐的话,那就真的是寻不齐了。
“好好,”帽儿露出进来后的第一个笑意,忙不迭的点头,“我过两日就给王爷。”
明思的东西,她最是有数。不过此事得瞒着明思,她也要小心些才是。
看着帽儿满眼放光的模样,荣烈也有些心下失笑。这个丫鬟倒是个憨直xìng子!
有心再探问两句,又想着这丫鬟对明思太过忠心,万一不小心漏了嘴,她只怕又要生疑心。这样一想,也就放下。心道,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
荣烈看了她一眼,“下去吧。”
帽儿行出两步,荣烈又忽地问了一句,“你说她原先每日都要练舞——是什么舞?可是如今早上练的那个?”
帽儿转身摇首,“不是那个。小姐说练那个舞也能锻炼身体,不过后来没了练舞的地方,小姐就练的现在这个。”
荣烈沉吟片刻,眸光微微一闪,想起了明思中三日春那夜,在城南别院内看到的那块奇怪的地面,“是别院院子里那块地方?”
帽儿颔首,“嗯,要平整才成。要不会膈脚。”
一面回着话儿,帽儿也不免犯疑。这睿亲王最近这几日,好像越来越奇怪了!她本不是个藏得住心思的,心里这一想,眼里就带出几分狐疑来——这人问这么多无干紧要的,不会又想打什么主意吧?
荣烈正在思量,一抬首便同帽儿那“一清二楚”的视线相接,看到帽儿那显而易见的戒备怀疑眼神,他不禁心下一噎!
早前他就感觉到三个丫鬟中,这个帽儿对他似戒心最重。不过是个小丫鬟,他也不甚在意。但那夜不意听到三个丫鬟私下说话,他才明白——这个丫鬟对他这个王爷,只怕不仅仅是戒心,甚至、大概、也许、可能……应该是还有那么几分不大不小的敌意。
若是往昔,还勿须在意。可如今……
荣烈也明白这丫鬟的情绪也在情理当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