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亚走到一边的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块金牌,递给慕守御:“御儿,我知道你一向一诺千金。这块金牌,是幕后留给我的。这个,也是我留给宛儿的唯一一件了。关键之时,用它来救宛儿。记住,谁都不能勉强宛儿。”慕守御接过金牌,这件事情,甚至连自己的娘都不知道吧。诗宛究竟是何人?
慕亚像是解了心头的大事,松了口气,倚靠在椅子上:“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对着窗台叹了口气,嘴角扬起,兰儿,你看,我把本要给你的都给了你最亲爱的人了,你可以安心了。慕守御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慢慢退了下去。回廊的尽头,宛儿伫立着,似乎早就料到慕守御的出来,对他微微一笑。
慕守御皱了皱眉,走了过去,纵然冷静如他,心内也非如外表表现的那般平静。
“夫君大人。”宛儿恬静地笑着,“宛儿可否请夫君大人阁内一叙?”斜歪着头,竟有些烂漫天真。慕守御无言地注视着诗宛,随她往西厢走去。
袅袅的熏香,弥漫了古色的屋子。
诗宛倚在窗口,看着抚月为慕守御奉上茶后体贴地关门离开。慕守御低头啜了口茶,诗宛不重的声音一字一句仿佛敲在他的心上:“夫君大人,可别忘了三月之约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心内苦笑,果然,即使是京城备受美誉的丞相千金,也无法忍受夫君的漠然吧,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涩涩的。
诗宛勾起唇角,笑得宛若仙子:“夫君大人,宛儿只愿,一生无忧。夫君大人,宛儿没有什么高远的志向,宛儿所要的,只是自由而已。夫君大人,是否给得起。”
慕守御沉默良久:“诗宛,你置王府与何地?”
诗宛轻笑:“夫君大人,宛儿待王爷和王妃如宛儿的爹娘,宛儿自当尽心侍奉。夫君大人,宛儿不愿占着本不属于宛儿的位置。”不过是一个王妃的位置,她不稀罕。
“不管如何,平王正妃的位置,是你的。”这个,即使是他,也不便改动。
诗宛扑哧一笑:“夫君大人,你明白吗,宛儿想要的,不是这个位置啊。新婚之夜,夫君大人就曾对宛儿说过了。宛儿不过是想物归原主罢了。夫君大人,君子当一诺千金啊。”慕守御一阵哑然,去他的一诺千金,心中翻腾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你要知道,即便是离开了这里,你也不可能到太子殿下的身边的。”有一种嫉妒的心情,从未有过,慕守贤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诗宛愕然,这是她意料之外的,淡笑一声:“宛儿不会玷污了皇家的名誉的,夫君大人尽可放心。”语气却有些疏离。
诗宛转过身,不再看着慕守御:“夫君,天色不早了,宛儿想尽早歇着了。宛儿就不叨扰夫君大人了。”慕守御站起身:“本王知道了。”
窗外,纷飞。
淡淡的忧伤弥漫着,轻轻抚着腰间的玉佩。娘亲,宛儿是否做错了?宛儿是否,不该来到这里?娘亲,宛儿,该如何是好?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万种风情,眉间一点朱砂。
婀娜飘渺,眸漾肆意张扬。
瑶琴仙女下凡,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慕守贤静静地守在窗外,不敢打扰。
白衣似雪,琴声如歌。门内,门外,两重天。
抚月早已看见一旁的慕守贤,也不去提醒诗宛,慕守贤有些出神,本意是奉了父皇的命令来看望皇叔,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来到了这里。
诗宛的乐声随xìng而至,不去搭理那些有些陈旧的韵律套数,反倒是显得灵动。慕守贤不知道站了多久,不知道看了多久。诗宛心内一酸,对于慕守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