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呢,可都是好东西,要喝到一滴不剩才好。”
双手握成拳,流翠深吸一口气,放下汤匙,端起那盅,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苏嬷嬷眯了眯眼,这流翠是个好拿捏的。
直到那碗里连一滴yào水都没有,万宝儿才笑了起来,道:“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苏嬷嬷端走那盅,临走时朝红儿使了个眼色。
流翠常年察言观色,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猫腻。目前做了姨娘就是与二夫人谋皮,大夫人她不敢动,洪娘子她目前动不了,就拿自己开刀!
她抿紧唇,假装昏了过去。
红儿撇了撇嘴,把她挪到床上,在那看了会儿,见流翠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走到梳妆台前,知道那胭脂一盒要五两银子,便坐在梳妆台前,描画了起来。
流翠从袖子口拿出一个杯子,无声地扣吐。
见杯子满了,她蹙着眉头,对红儿说:“红儿,去烧一壶热茶来。”
这突然的声音惊了红儿一跳,见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也化地差不多,才走出了门。
流翠起身,对着痰盂,大吐特吐。
眼泪落下,她深吸一口气,她不会成为砧板上的鱼ròu。
全妈妈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这幅模样,双眼含泪,目露冷光。
“怎么了?”
流翠擦干眼泪,道:“没事?万公子说好了何事见面吗?”
全妈妈皱着眉头看她,流翠自小好强,有些事,她怎么都问不透。
流翠见全妈妈不回答,耐着xìng子又问了遍。
“女儿,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那万公子。我看你是被人耍了。”全妈妈气地怒骂,想起见到那万公子和县令千金过从甚密,听说双方礼金都收了。
看到流翠发白的脸,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说是两个月之前那县令千金就收了聘礼。这段日子两个人过得如胶似漆,再过半个月就要成亲了。”
什么?
两个月之前?
那时候,她不是正和他商议着何时接她过门的事儿吗?二夫人还满口答应的啊?眼前猛地一黑,趔趄一下,她颤抖着扶着桌沿,胸口净是沸腾的怒意!
“万氏!”她冷冷咬着唇,猛地拽紧桌布,险些把那些东西一并扫下桌来。
见到不远处红儿的身影,她平了平呼吸,道:“你回去吧,我会好好克制住,那修葺房子的费用我会出的。”
全妈妈皱了下眉头,“你该知道,在这府里生活,不两面三刀,长袖善舞活不了多久,二夫人不是个好惹的。”
“知道了。”
红儿见全妈妈出门,努了努嘴,也不问,只把那水放在桌上,就擅自坐在一旁。
流翠眯起眼,端正了衣服,朝外走去。
“二姨娘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见大小姐。”说完,她头也不回出门。
红儿急急赶上,见流翠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跺了跺脚,还是跑上跟着。
穿花楼内,两盆极为新鲜的百合被搬上了桌面,流萤把新装坛子的蜂蜜打开,挖出一小勺子,笑看那边沉吟看书的娄锦。
夏日闷热,窗门几乎通通开了,好不容易出来一阵凉风,带着湖水的清甜味道,让屋内的空气顿时舒爽了不少。
娄锦把书放下,靠着窗,目光悠远的望着不远处碧波dàng漾的湖面。
“看你,吃的满头大汗的,看那世杰还会要你?”
“衣服穿好,娘带你回外公家。”
“锦儿,娘对不起你,娘恨那恶贼,为何要这般玷污我,毁了我,害得我一生都不快乐!连累我可怜的女儿……”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