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要知道,下堂妻在大齐几乎是孤独一生,母家不认,夫家鄙夷,天下更会嗤笑。方芸儿还背了一个未婚被掳的背景。但,不得不说,这个消息对她万宝儿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
强制压下心里头的欢心,悲伤道:“姐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相公待你极好,公公婆婆也从不敢苛待你。我也一直敬您若姐,你……你这不是作践自己吗?”
方芸儿面不改色,朝娄阳望去,“流翠跟了我们母女好些年,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万宝儿愣了下,早上娄阳并未提过流翠的事。这怎么了?她猛地扫了流翠一眼,见她快速低头,一双手使劲绞着。顿时心头一突。
“昨晚的事,我听说了,这府上的女人本就少,流翠我看也是个乖巧的,娄阳,你一并纳了去吧。”白太姨娘自是高兴,方芸儿这女人她看不上眼,这府上能给她添孙子的人多了去了。方芸儿算什么?只因为她是大将军的女儿就自视甚高?
娄阳皱了下眉头,看了眼流翠,心头烦乱地很,他这些年在外塑造的面貌难道要一一毁了?他不能一个又一个纳妾,方宏会怎么看他?固lún公主会怎么看他?
娄城笑看着他,娄阳这些年的努力正在一点一点瓦解,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方芸儿才得到的,没有方芸儿,他很快就会一无所有!
窦氏扫了眼万宝儿,有意思了。万宝儿苦守了十二年竟然连续让两个女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与娄阳私通?可笑!可笑至极!
窦氏的笑毫不收敛,肆无忌惮。万宝儿看得一清二楚,牙齿间气得咯咯作响。
“流翠,我不能纳。”半晌,娄阳瞪着流翠,面色凶恶道:“你为何爬上我的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不是那完璧之身!”
这话一出,一些伺候的丫鬟立刻扫了眼流翠,复又看了眼娄阳,均低头做着分内之事。
“爹爹,你在侮辱锦儿。”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是直直闯入所有人的耳里。
娄锦朝流翠走去,面上带着愠怒,只道:“流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呆在府里,呆在锦儿身边,她怎么不是黄花闺女。”
那边吓得心脏乱跳的全妈妈差点晕了过去,听到娄锦这话,她一双眼死死盯着流翠。
流翠愕然,心里却异常沉重。
“我是男人,她是不是处子之身,我会不清楚。”娄阳嫌恶的目光扫了流翠一眼,那一眼,让所有人再次盯着流翠,好似要把她拔了一样,看看她到底是烈女还是**dàng(和谐)fù。
一股极为羞耻的感觉从心底膨胀,几乎要压迫她的心脏,流翠望着万宝儿,二夫人,您为流翠说句话啊。
但,她看到的只有万宝儿低头扯了下帕子,这个轻微的,掩饰的动作。别的,再没有了。
蓦地,她的心冷了。
在大齐,一个丫鬟败坏门庭,荒yín无耻是要浸猪笼的!她浑身颤抖了起来,回过头来望着娄锦,立刻跪了下来,“大小姐救我。”
娄锦扫了众人一眼,手垂在身侧。
流翠能看到她碧青的裙角静静地垂着。
“爹爹,说到底你就是看不起锦儿,坏了锦儿丫鬟的名誉,还想让她去死!”娄锦哭了起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爹爹,流翠只是一个丫鬟,她的命是不值钱,与你们而言轻如鸿毛,贱若泥潭,可她一心对我,锦儿和娘要离开了。您就不能顾着娘对您的情意,好好待流翠吗?锦儿不奢望她有二娘一样能入您的心,只求您收了她,让她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最后这话,她几乎是吼出来,那话语里有压抑的失望和痛苦。听得人不禁动容。
流翠身子一颤,不敢置信地抬头,深深望着眼前的大小姐。看她因为激动跪着的身子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