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不可多说,只管多听。”青柳等垂手应了,心中也是忐忑。
玉姐不免去问九哥:“册封之礼渐至,会否出甚意外?”九哥道:“外有朝臣,内里纵有些许小事,也无关大局。只管谨慎度日,过了这一时,便好。”玉姐叹道:“好似满头乌云,你将伞撑开,它只不落雨,好不磨人!”九哥笑道:“且有得磨哩,咱们年轻,磨得起。”玉姐深以为然。
九哥道:“此事烦心,我却有件喜事要说与你。”玉姐因问:“何事?”九哥道:“岳父与苏先生家姐儿说亲哩,将五姐说与大理寺卿家的嗣孙。”
玉姐早知道了,口上道:“啊?这也是好事一桩,可惜我不得去,却要寻好物事为五姐添妆。”九哥道:“正是。”玉姐又说:“六姐好与苏家二哥成婚了罢?”九哥道:“不好在此时张扬,只好暂缓一刻,好在亲事已定,也不着急。急的是旁人。”
玉姐道:“你今日说话可多,谁个急的?”九哥笑道:“方家,将与燕王家无缘的那个姐儿,嫁往远州去了。”玉姐叹道:“原是那家男人不要脸,却要毁个好姐儿远离父母亲人。”九哥道:“求仁得仁,夫复何求?”玉姐便不言声,转拉着九哥寻与五姐道贺之物:“苏先生清贫高洁,恐嫁资不甚丰,我们总要尽尽心意。”九哥深以为然。
这亲事却是洪谦做的大媒,朱洁回门走后,朱震便主持分家,将三个成了婚的儿子一人与一处宅院分将出去。京中许多人家也是这般做派,盖因京中房舍窄,人口多的人家难挤下,纵父母在时也有分出去处的,却是“从权”了。譬如吴王府便是这般。朱震家前后五进,虽略挤,也住得下这许多人,然他要说住不下,也只得由着他了。何况分出去的皆非嫡长房,嫡长房又有嗣子,谁也说不出甚来。
三房分出之时,两房哭声震天,一房暗自抹泪,朱震也洒几滴泪,却不说留恋之语。只说:“终有这一日,哭个甚?好男不吃分家饭,宜自争气。”
不两日,洪谦便邀朱雷作陪,一道登门,与珏哥说亲。见面委实有些儿尴尬,洪谦临别,深揖而已。苏家确不大愿与朱氏结亲,连苏先生也闹不清洪谦到底是姓朱还是姓洪了,更因段氏之事,朱震之家风有些儿不好。是洪谦许诺:“他家将分家,不断了首尾,我也不敢坑了姐儿。纵有个旁人家,先生不妨去问夫人,有几个没几房难缠亲戚的?这一个,旁的不说,我在一日,便护持一日。”
苏夫人思之再三,又因申氏、秀英之劝,方答允。
洪谦往朱府回话时,朱震也只干涩说一句:“你费心。”幸有个朱雷打圆场,拉洪谦出去吃酒,又有朱珏劝慰嗣祖父,方将此事做成,约定明日寻人测算吉日。
洪谦出得门来,门首处却正见一少年,身长玉立,容貌端正,略有些儿眼熟。这人却已朝朱雷一礼,朱雷含糊道:“瑜哥来了?”
83、大事
却说洪谦与朱、苏二家做媒,事成出来,顶头遇上朱瑜自外归家。朱雷有些儿尴尬,洪谦却大大方方与朱瑜颔首一礼。朱瑜长揖落地,眼睛却不由往他身上看,再看时,洪谦却已经出了门儿了。朱雷反手往他肩上拍了两拍:“进去罢。”
朱瑜往内见朱震,朱震见了他,又是一顿头疼。段氏将他母子两个领来时,朱震也不得不为了家宅和睦,免叫朱沛与继母置气,将那婢女留了下来。彼时想着朱沛不过是怄气,过不多时回来,当着他的面儿发落了,也便完。不想朱沛十数年未归,朱震也便不得不养着这朱瑜。幸尔朱瑜也算懂事儿,平日里默默读书,又诸事小心,并不生事。朱震心中犹不肯信长子已死,只想将他留着,纵入族谱,也要叫他亲生父亲发个话儿方好。哪料次后又出段氏之事,连朱瑜是否亲生,朱震都不能断定了。只好安慰自己,亏得并不曾入了族谱,若入族谱时,再翻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