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把你的东西都带走。”
我默了默,甩开了他,回道。
“总之都是许蜜生前的东西,也没什么好拿的。”
话音刚落,周奕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把你埋在后院的那玩意儿,挖出来拿走。”
他声音不带任何感情,那感觉,就像我埋在后院的孩子的尸体,不过是颗普通的石头,不值得一提。我鼻子一酸,喉咙就像塞了坨棉花似的,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
“周奕琛,你还是人吗?那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究竟有没有心?挖走?你说的轻巧。”
问完这句,我又觉得挺可笑,他真有心,那孩子也不至于会死。
我缓缓地对上了周奕琛冷漠的双眼,这男人,我至始至终没有看透过,但渐渐的,我也就释然了,他都不在意,我何必耿耿于怀,用一具还没成型的尸体膈应自己?
“我不会再回去,孩子是我亲手埋的,我从来没打算再翻一遍土。你要觉得实在碍眼,就亲自挖出来解决了吧。或者你怕脏了自己的手,随便吩咐一个佣人去做就行,他们不会埋怨,更不会拒绝。很简单的,你没必要在这说这种话膈应我,说真的,我并不在乎。”
话落,我胸口隐隐发闷,甚至有些窒息感。
“让开,我哥快来了。我们不用再耽误彼此的时间,你也挺忙吧。”
半响,周奕琛还真就一言不发地让开了一条道,但他没有马上离开,就开着我收拾东西,等我拖着行李箱往外走的时候,他单手推开了我,接过了我手中的箱子,不冷不热地吐出了一句话,“我送你下去一一一一”旋即他头也不会地下了楼。
我试图抢回行李箱,可周奕琛已经走远了。
我在原地至少愣了三秒,才跟上他的步伐,他走得很快,脚步不带一丝犹豫。
我和周奕琛一前一后出了老宅的大门,苏叙还没有来,我们就在冷风中沉默不语地等着。还差几天立春,这深冬的风冷到恨不得吹下我一层皮。我起得早,没吃早餐,又冷又饿,双手环胸,缩着身子站在周奕琛的后面。
片刻。周奕琛转头横了我一眼,稍稍往后退了几步,往风口挪了挪,朝着我别整了身子挡去了一大半的冷风。
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可他完全不在看我,目不斜视地盯着路口的位置。其实今天天气十分明媚,只是气温依然很低,阳光洒下,现在周奕琛的样子和方才的他判若两人。
怎么说呢,就是有种,他始终活在阳光之下,而我,和他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能是被风吹得,我眼眶有些酸,垂下眸。我盯着自己的脚尖,忍不住摸出手机催促苏叙,苏叙没有接电话,连条短信也没回。
我瘪了瘪嘴,在心底抱怨了几声,这时,周奕琛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他来了。”
我回过头,苏叙恰好就把车停在我们身边,他下车,用很怪异地目光在我和周奕琛之间来回流转,好一会儿,才接过行李箱。
气氛莫名地有些尴尬,我先一步上了车,苏叙则是将我的行李箱丢进了后备箱中。隔着深色的车窗,我看着周奕琛往苏叙的方向走去,透过后视镜,他们似乎在低头耳语着什么,但我一个字都没听清,苏叙的表情一变又变,最后却是笑着拍了拍周奕琛的肩头。
苏叙上车以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去民政局是吗?”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没吭声。
我们并没有去附近的民政局,而是绕去了市中心的,这会儿有些堵车,大约两个小时,我们才到达目的地。路上,我鬼使神差般翻开了手中结婚证,照片里的我和周奕琛,笑得要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一看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