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就是想你。
她分明是任性胡闹才这么说的,可听在澹台颉月耳里,竟然动听甜蜜的像情话一样。
该死的是,他竟然如此沉迷她的任性。
澹台颉月把穆挽抱到床边放下,他蹲在脏兮兮的穆挽面前,拿出一块干净的布为她擦拭处理手上的伤口,没有一贯的清冷,也不似九天皓月一样难以接近。他的动作很温柔,眉眼之中可见疼惜。
这个男人,是她夫君啊。
穆挽心中第一次这样认同着。
我曾想有一个人,许我十里红妆,伴我一世长安。他是我良人,我知他情深。
如今她渴求的这个人,不就在她面前吗。
听,滴答滴答的落雨声,就像是上苍对这片弃城说的最后的情话。
“颉月。”穆挽叫道。
澹台抬头看着穆挽,他眼中墨色的月亮潭那么深邃,又那么好看。她微微俯身前倾,有吻落在他唇上。那么甜蜜,又那么伤。
是不是饮鸩止渴,她不在乎了。
穆挽不知道是在怎样的心情里迎来了天黑。雨已经渐渐停了,呼呼的风刮的让人心烦。
穆挽站在窗边,看雨滴打落一院的木槿花。她已经换了一套衣裳,后背靠着温热的胸膛。那双修长的抚琴执剑的手,此刻正交叠着环在她胸前。
澹台颉月高她许些,所以他需要弯着腰才能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奇怪的是,这个姿势让他莫名觉得舒服。他埋头在穆挽肩窝处,深吸了一口气,她身上的芙蕖香混着木槿花的味道在六月的雨夜让人觉得舒心。
“挽挽,这是你第一次走向我。”
穆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并不是第一次。”
澹台颉月愣了愣,两人沉默的空档,夙夜来报,行尸在往天然居聚集。
既然是行尸,当然不会这么有条理,他们也只是被当做傀儡利用而已。穆挽抬手握住澹台颉月的手,她说,“那些人,你要怎么办呢?”
澹台颉月只告诉她,“安心等我。”
又是这句话!穆挽转过身抱着他,说:“是你说的,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是我祸福相依的夫君,为什么要我置身事外。”
当柳戚云看见澹台颉月和穆挽双双出现的时候,她抿着涂了朱砂的红唇笑的妖艳,生来就勾人的眉眼似乎都更加魅惑了。她手中拿着一支管笛,身后是成百上千的行尸傀儡。
而这些人,都是穆挽曾经想救的。
柳戚云扭着水蛇般的腰身,脚下踩着被雨水打落的木槿花走上前两步问道,“澹台少君,别来可是无恙?”她的语调细长,生的一张脸却又极其好看,便是放眼整个程国,她也绝对是榜上有名的美人花。
澹台颉月问道,“是你?”他的声音冷的比天山上的冰雪都要寒上两分。
柳戚娘抬起柔若无骨的手,玩弄着她乌黑亮泽的头发,她的声音里也带着冷子,“是又如何?若不是澹台少君不守信,我戚娘又何必将你们引来这里?”
柳戚娘说着又看向穆挽,她似笑非笑的说到,“啧啧啧,也不见是如何倾国倾城的美人,竟能让少君追我千里灭我柳庄。看来,你的媚术倒是修的不错。”
穆挽疑惑的看着柳戚云,柳戚云见状咯咯直笑,“看来澹台少君不曾告诉过你。虽说他后来为了护你,将我视若弃子赶尽杀绝,但你可知他最初娶你,是想要你的性命?”
澹台颉月看向穆挽,这是他最不想提及的事情,他握住穆挽的手都紧了两分,他担心穆挽会就此松开他的手。
穆挽,也确实松开了。她走上前,脚下是还未干的雨水。看着面前花枝招展的柳戚云,穆挽异常平静的说,“知道啊。”
没有愤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