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繁华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人的气息,这是一处被抛弃的荒城,就算曾经再如何好,也终于是被抛弃了。走过熟悉的青石巷,燥热的风吹起她的秀发,也卷起她的衣袖上的蝴蝶花。
她在白鹤候府门前站定,显得孤独而落寞。
是日,穆挽以血入药,救城中三百人。
昏一日。
澹台颉月守一日。
又一日,穆挽以血入药,救城中五百人。
昏三日。
澹台颉月守三日。
穆挽醒来时,澹台颉月冷眼看着她问道,“你觉得,你能撑多久?”
他手上端着一碗药,只是药似乎已经有点凉了。他的袖上多了数道褶皱,神色略带倦容。
穆挽偏过头不看他。“与你,无关。”
“穆挽!你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他吼道。因为动怒,连带着他手里的药汤都洒了出来,弄脏了他素来如玉白瑕的手。
“有没有意义,只有我自己知道。咳…咳咳……”她峨眉微皱,一阵咳嗽。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怒气顿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她的方法,根本救不了扶风。
他问穆挽,“你可知,为你我能做到何种境地?”
穆挽看向澹台颉月,听他说到,“若有必要,我便会舍弃这一城百姓的性命。”
他冷酷无情的时候,没有什么做不出来。
穆挽抓住他的手说,“你不能这么做!”
他拂开她的手,从床边站起身,低头看着她,“我能。明日一早,我会让夙夜送你出城,我答应你,会救起扶风城。只是,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他说罢拂袖而去。
穆挽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叫到,“颉月……”
他的步子没有停,口中却说到,“挽挽,只有你不让我费心了,我才可以费心去救扶风城。”
穆挽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那一对他亲手制成的对镯。她微微发红的眼睛,看着镯子上宝石红的凤眼。
第二日天阴沉沉的,乌云压的扶风城喘不过气,有大风吹来,似乎是要下一场雨。
临行前澹台颉月想拥穆挽入怀,穆挽退了两部,澹台颉月便从她小小的动作里,察觉到了疏离。最终他只能收回手,留给穆挽一句,“安心等我。”
一起被送出城的,还有慕容挽樱和慕容挽榕,以及朗修和。他们走的是小道,护送的苍狼卫异常谨慎小心。城门打开后,城守急切的把几个人迎出去,就立即命令关上城门。城墙上呼号的风叫嚣着不安。
不对,既然扶风城中不是疫疾,就没有理由再封城才对,城守为何如此着急,而颉月为什么将所有人都送了出来……
穆挽转身要回城,城守立即拦住了她,“王妃使不得啊!北宁王若是知道小人让你再次入城身处险境,小人的乌纱与性命恐怕都不保啊!”
穆挽问到,“数日前便已确诊,城中人患的不是疫疾,我入城如何会身处险境?”
城守着急说道,“就算不是疫疾,这发狂咬人的行尸也是危险的。城中凡是被咬的人,都相继发狂了,如今城中情况,比当日疫疾更为严重。”
发狂的行尸?穆挽看着朗修和,问道,“我昏睡之时,都发生了什么?”
朗修和不敢看穆挽的眼睛,但最终在穆挽的逼问之下,也只好如实回答。
前日夜里,不知道哪里传来一段奇怪的管笛音,凡是喝过穆挽的血的人,都发了狂,他们像行尸一样口中流痰见人就咬,疫站中一片慌乱。而被咬的人也相继发狂,没了理智,城中已经有数百人受伤,都成了行尸。
那些行尸畏惧日光昼伏夜出,并且有向天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