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颉月敛眼,能看见穆挽散在他衣上的墨发,他又补充道,“不要多想。你,不一样。”
她继续翻书,澹台颉月问到,“你呢?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穆挽说,“红色。那种如火如荼的红色。”话一出口,穆挽心里一惊,她突然记起,小昭素来喜欢那样的红色。她继续说,“可是我已经习惯了素色,是以我喜不喜欢,也并不重要。”
澹台颉月说,“素色,也很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书卷,依旧是与南疆有关的传记。“你对南疆之事兴趣很浓。”
穆挽把手上的书放下说,“因为我身承南疆圣物,人人求而不得的凤凰蛊,所以多了解些没什么不好。”
他重复道,“凤凰蛊。”手中的书许久不曾翻页,他如月亮潭般的眸子里风云暗起。却听见她说,“这可是至死都该守护的秘密,我怎么就轻易告诉了你。”
一朵云遮却刺目的阳光,澹台颉月把书放到一边,捻起她胸前的一抹秀发缠于指上。穆挽再次拿起书,也分神听她说话。
“凤凰蛊,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穆挽说,“很重要。关乎性命。”
“好。”澹台颉月说,“我与你一起守护凤凰蛊。”
“你不问我凤凰蛊是什么吗?”
“不需要。凤凰蛊是你想守护的,而你是我想守护的。若要护住你,只要将凤凰蛊护着就好。”
“……嗯。”
发觉穆挽的声音不对,澹台颉月拿开穆挽挡在面前的书,才发现她眼里有泪珠在打转。他顿时皱眉,“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
听到他着急的语调,穆挽破涕为笑,“这本书……太感人了。”
澹台颉月一瞥书上的内容,心情无以言表。
书上写的内容大概是,被种下某种蛊的人,身体会渐渐被蚕食,慢慢的死去。人死后,蛊虫便会破从人的眼耳口鼻中一只只爬出来,若是破开人的肚子,就会看见满腹的虫卵幼虫……
穆挽突然说,“那时在灵台寺,我曾许了一个愿望。”
“是什么?”
穆挽笑了笑,“你能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所以愿望还是要有的,万一就实现了呢。”
半月后,穆挽已经大致康复。在接连两次受伤后,穆挽竟然还没有忘记要和澹台颉月学武一事,向学之心格外旺盛。
学武一事确实急不得,想要熟练掌握一门功夫,少则一两年,多则十余载。澹台颉月便等穆挽先养好手上的伤后,再让她从简单的学起,一则是容易接受,二则是怕她学太繁重的伤筋动骨弄伤了自己。
穆挽做事向来认真,既然要学,她第二日就换上了便装,前往东郊的教练场。这教练场是数年前澹台府买下的。教练场很大,除了操练苍狼卫的角斗场,还有一块专门驯马的马场。
还在受训的苍狼卫鲜少有机会见到澹台颉月,所以当他们见到他的时候,眼中皆是满满的敬仰和尊崇之意。澹台颉月往教练场中一站,那些苍狼卫就自行排列整齐,等待训话。
然后澹台颉月便把身后的穆挽拉了出来。
不需要任何示意,苍狼卫皆俯身抱拳,“见过王妃!”
声势浩大。
不过这些苍狼卫之所以对她尊重,是因为她是澹台颉月的妻子,若是没有这一层关系,恐怕她一时也得不到这许多拥护。
所以她才更不能让这些人失望,不能让这些对整个澹台府抱着信心,才活下去的人失望。若说澹台颉月将责任看的极重,她又何尝不是?
走过教练场,看着场上各式各样的兵器,穆挽突然想起宋成玉说的话。小昭的骑术和箭术很好。于是她来到射箭场,拿起一副弓箭。直到她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