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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穆挽突然对年轻轻排斥也不是没有完全没有理由。当初穆挽初到明月楼的时候,年轻轻让她叫自己轻轻姐,话里也带着一两分恭维,大概是因为她是澹台颉月请来的医师。而后去杯山看凤凰花的时候,穆挽在下山之前曾无意间在菩提寺的院外听到年轻轻与一个婢女的谈话。

    那时年轻轻吩咐婢女,“穆挽现在在菩提寺里散步,算算时间她也快回来了,你去拖住她,楼主特意从明月楼赶来与澹台少君饮茶讨论佛理,莫让穆挽出现在少君面前,坏了楼主的事儿。”

    婢女说,“穆姑娘刚才不是为了避嫌特意离开了么?或许她对澹台少君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为何还要拦住她?”

    年轻轻说,“她是唯一一个少君亲近的女子,不得不防。虽说她是医师,可谁知道她有没有对少君动不该动的心思?那些看起来长得清秀干净的,心里保不齐此娼妓还要放荡。”

    何谓知人知面?古语有言,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此为益者。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此为损者。

    年轻轻与她虽不算朋友,但也是数面之交。虽无至交之情,但也不能如此诋毁于她。如此一个当年恭维背后诽谤之人,自是损者,不值得她穆挽深交。

    但是刚才听年轻轻一席话,似是要用人情债来压她一筹。她确实在明月楼中住了三四天,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欠着柳酥酥的情。再说,人情债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两个有情谊之间的人才能欠下的,她与柳酥酥向来没有交集,年轻轻和她谈人情债,是否高估了明月楼在她心里的地位?

    穆挽突然问年轻轻,“当日我住在明月楼是少君的意思,怎么少君带我从明月楼离开的时候没有结账吗?”

    “啊?”年轻轻不明所以。

    穆挽拿出一幅嫌弃的样子说,“啧啧啧!没想到堂堂一个北宁王府的少君,去舞楼看人跳舞竟然不给钱。”穆挽又握住年轻轻的手说,“年姑娘不必担心,我这就去让少君给你结账!”

    年轻轻连忙叫住穆挽,“不、不用。”

    穆挽说,“你放心,我一定让少君一个铜板都不少的把钱交给你!如果少君付不起,我也可以出一份力的!”穆挽说完就要往府里走。

    年轻轻顿时尴尬无比,她连忙拉住穆挽说,“穆姑娘,少君付过账了!”

    “你早说呀,方才你说我不去是失了礼数,我还以为少君欠你钱了,要找我还钱呢。”穆挽话锋一转,“可是少君既然结过账了,你们又是开门做生意的,应当明白这结过账就是两清了的道理,我不去又怎么失礼了呢?要知道我虽然是一个医师,但也是很重视礼数的。难道明月楼还有另一条规定,凡是在明月楼待过的人,都要随叫随到么?真是好大的生意!”

    年轻轻在穆挽几句话之中就落了下乘,她大概没想到,看起来柔弱客气的穆挽,身上竟然也带着尖刺。年轻轻忍下心中一口怒气,端出一份知理的模样说道,“如此说来,是轻轻失礼了。明日轻轻会差人送来请帖,正式请穆姑娘前去。”

    “哦,届时再说吧。”

    穆挽扔下一句话转身回府了。

    六月的天,真热啊。说了这么多,年轻轻恐怕早已经汗流浃背了吧。

    这天太阳格外晴朗,穆挽从院外路过的时候,看见苏月正在摆弄什么东西,于是她凑上去一看究竟,才发现苏月面前是一套金色铠甲。铠甲做工精良,排列整齐的每一片金甲都泛着光泽,金甲上的花纹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和霸气,这让穆挽相信,穿上它的人必定是威震一方的英雄豪杰。

    穆挽问到,“这副铠甲好亮眼啊,这是?”

    苏月见她问起,便答到,“黄金甲。”

    穆挽目瞪口呆,“这,这是黄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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