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怎么样才能让澹台颉月把请柬给她呢?穆挽想了想,做出分外忸怩的动作,对澹台颉月说,“我对秦画师仰慕已久,如今他成亲,我想要去见他一面,断了这份念想。”
澹台颉月手中的杯盖“吭”一声合在了茶盏上。
“你仰慕他?”怀疑。
“是啊。”认真。
“你当真仰慕他?”半信半疑。
“是呀是呀。”特别认真。
澹台颉月拿过请柬反复端详了两遍,最后如玉温凉的嗓音说到,“噢,恰巧那天我得空,许久不曾见秦画师交情恐有些淡了,趁此机会去见见他也好,到时你同我一起去。”
苏月悄悄看了一眼澹台颉月,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少君哪里和秦画师有过交情?
穆挽一时错愕不已,“你也去?”后来转念一想,秦思秦娶的是明月楼中的姑娘,那到时候明月楼主柳酥酥作为半个“娘家人”,自然也会到场,澹台颉月这次去,是为了见柳酥酥吧。
接连两天,穆挽总往明月楼里跑。澹台颉月虽不闻不问,但心里已经了然,穆挽定是想要帮那个艺妓在秦画师大婚当天做些什么。
六月初十,秦思秦大婚。
镜中人粉面桃花,玉容柔美。诗经里有一首歌唱的是出嫁的女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温秋荣伸手抚上那张回到几年前模样的脸,她一身大红色的锦袍,身姿袅娜,满面红光,一如诗经中咏唱的出嫁女子。那句“啊荣姐,我娶你好不好?”还在耳畔,但时隔七年,秦思秦娶的不是她,是碧华。穆挽看着镜中的秋姨,心里一阵难过。
凡事都有代价,这世上没有什么医术可以在三天内让人恢复如初,更别提秋姨本就薄弱的身子,秋姨她是决绝服用了“南柯一梦”才能有今日的荣光。
这也将是她此生最后的荣光。
迎亲的花轿已经到了明月楼外,浓妆艳抹的喜娘乐呵呵的把新娘子扶上轿子,锣鼓喧天礼炮齐鸣。秦思秦骑在一匹绑了一朵大红花的骏马上,新娘子已经接到了,他却迟迟停在明月楼前没有走,频频望向楼中,直到喜娘催促要坏了时辰,他才策马而去。
秦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当澹台颉月的马车停在秦府门前时,宾客都分外吃惊,这不是澹台府的马车吗?于是宾客纷纷猜测,素闻澹台府当家的那位少君,虽已经辞官数年,但在朝野里依然有不可撼动的地位。可是澹台少君这几年向来只去佛寺参禅礼佛,鲜少出门。今天能来秦画师的婚宴,莫非这二人之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穆挽先澹台颉月一步跳下了马车,看着秦府面前的的大红绸缎,叹了一口气陷入沉思。秋姨宁愿牺牲自己日后二十年的年华,也要换取今天一天的美好,就是为了让那个不爱她的秦思秦见到她最美的样子,在她看来真是不值得。
穆挽的样子落进澹台颉月眼里,就是一种看着仰慕之人要成亲的忧伤。有了澹台颉月走在前面,宾客十分自觉的让出一条路,穆挽对澹台颉月的影响力啧啧称赞。
“少君,没想到你北宁王的身份这么好用,你看这条路一下变得这么宽敞。”穆挽说到。
澹台颉月目不斜视,尊贵的步伐迈的悠然,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在场之人无法相比的尊贵气质。他衣裳上的荆花在阳光下映出别样的金辉,高贵而简奢。他说,“区区一个北宁王的身份,在燕京城尚不足挂齿。”
穆挽疑惑,“那他们为什么那么尊崇你?”
宾客眼里的不是敬畏,也不是惧怕,而是尊崇。是要对澹台颉月顶礼膜拜的那种尊崇。澹台颉月侧目看了一眼穆挽,并不答话。
这方秦思秦得了下人传话,连忙赶来客厅接待。心中满腹疑惑,燕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