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客气,没有咄咄逼人的气焰,倒是很和蔼可亲,临走时还送了一根中华烟给江风,他一直没有抽
第二天警察来到学校说要找碗莹了解情况,说是陈伟伤人了,瘸了一个,残了两个。碗莹坐在操场看台上,一直默默地看着学校外面去县里的公路,江风悄悄地坐到她的身边,点燃了那根中华烟。
碗莹说:“陈伟,你干嘛打架啊。”
江风说:“他们欺负你,我看不顺眼。”
碗莹说:“解决事情的方法很多种,为什么你选择了最痛苦的。”
江风说:“这样最痛击对方。”
碗莹说:“王江风我不希望你也喜欢打架,你可以报警啊!”
江风说:“好!我不会主动打别人的。”
碗莹说:“你换牌子了。”
江风说:“没有,别人送的。”
大一暑假的时候在一次同学聚会时,我知到了,陈伟不知因为什么提前释放了,孙碗莹接的他,那天夜里他们喝了好多酒,进了一家宾馆,没过多久,孙碗莹就衣衫不整的哭着出来了。后来陈伟失踪了,孙碗莹接受第一志愿,去了政法大学,跟一个富二代好上了,每天开着豪车上课,听说那个富二代叫,刘天浩。他爸是搞房地产的,这年头盖房子的都成了富豪,可以呼风唤雨了,就连儿子的名字也要起的跟天际浩劫扯上关系。
江风高中毕业,在暑假里先是跟着镇上的建筑队做徒工,每天供应两个师傅,运五千砖,活二十袋水泥,拉八根钢筋,一天一百元,干了两个月,挣了五千块钱。他的父亲在西安帮人搬东西时,突然倒地,再叫不醒。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呼吸,医生检查说是积劳成疾,他用五千块钱给父亲买了副好棺材,看着父亲躺在里面的表情,从未有过的放松,他不忍盖棺,跑到大街上坐在街边哭很久很久。
他拿到政法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坐在河边,月光映照下他的面孔,很静的忧伤,他叼一根烟,沉默良久说:“我上不了政法大学了,我妈老了很多,家里还有个妹妹。”
我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他点燃了通知书,淡淡地说:“我爸会同意的,不过我还是会到西安去的,我要看看他妈的西站是个什么吊样。”
他扔掉烟头,说:“可能我和孙碗莹之间完蛋了。”
他在西安的奋斗史超过了我不可企及的想象。他在西站呆了一个月,了解了什么是讽刺,什么吝啬,什么是祈求,什么是冷眼。他蹲在地上,拿着写着各种工的牌子,注意着一下车的西装外套,可能手里还有没吃完的早餐,就蜂拥而至到汽车身边。老板没有说话,伸出两个手指,那代表他需要两个人,或者二十个。
老板吐着口水叫骂着:“他妈的,要两个人,来这么多是看你老婆表演睡觉吗?”
那一次江风想到了父亲,原来他每次上学的钱就是这样来的。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没了尊严,没了骨气,没了耻辱。他预感自己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于是他下海了。好几个月杳无音讯,有天我上课在睡觉,突然来电,凑巧老师出去了,我出去接到了电话。
他说:“我在深圳了,这里东西很贵。”
我问:“什么时候去的?”
他说:“差不多半年了。”
我问:“过的怎么样?”
他说:“有人住井下,我住在地下室,有人乞讨,我还给钱了!。”
我问:“在西安时,你找过孙碗莹?”
他说:“找过,她过的很好。”
我问:“你就这么打算放弃她吗?”
他默不作声。
孙碗莹能够考取政法大学还是江风的鼓励。那时的她连最基本的力学分析都不会,都是江风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