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霭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褶,弹掉衣服上的落花,从容不迫地抬起头来,淡淡的注视着前方,并无半点焦躁之色。
这个圣女之位对于巫族来说,是件大事,但对于她来说,却是件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小事。这一百零五个女孩们争奇斗艳,欲技压群芳,博得不过是个名声,在朝天大放异彩,赢得在巫族的地位,所以头上插得跟花似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她就不同了,若是得了圣女封号,无疑是锦上添花;若是落选之一,巫族长老之首的位置还是她的,左右逢源罢了。
可她还是呆了,古书上说的汀原上仙联手神界众神击退灭世之神——魔神幻靡烟致使其魂飞魄散之事,已是万年之久,为何而今仍是这派年轻?!
只见祥云散开,一白衣男子踏云而来,幻影七彩,一时间天地都为之失色。
长袖鼓舞,眼湛如丹,淡淡的光晕环绕在他身旁,梦兮幻兮,浮光跃金。
华美的素白锦袍勾勒出道不尽的风雅,袖口边绣着的银色花纹,描绘极美,烘托高贵。素色绶带上的冰雕环佩,随风摇曳,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如潺潺泉水,甚是好听。玉佩下缀着的淡金羽穗,和着脚步,翩翩起舞。如流水般的云发用紫羽冠束起,倾垂一身如墨。微薄的双唇比旁人少了些许血色,与他的皮肤一样。眼神淡然如水,仿佛什么对他来说,都那么不值一提。冰冷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哀乐,叫人半点都不敢靠近。俯瞰风云的气质浑然天成,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淡漠的不起一丝波澜,恍若隔世独存。
烟霭的心忽得像针扎一般痛,痛的她向后退了数步,日光炫目。
烟霭动用漱冰炼,才让自己的心跳不那么频繁,她戚着眉头暗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那剜心的痛,似在昨天,如此真实。
烟霭闭上眼睛,稍稍敛了下心神,既而睁开。
雒湛缓缓落下,白袂翩飞,玉带凌空纷扬,更把他衬得恍若谪仙。
他淡淡的扫过眼前的这一群精心装扮的少女,却忽的嗅到一缕海棠花香,顿时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烟霭看着雒湛步步向她走来,不由的紧张了一下。
雒湛站在那女子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想透过那双神似的眸子,穿过千年万年,看到曾经的那个她,笑靥如花。
烟霭抬眸亦对视着他,挑起眉角。
雒湛忽然轻笑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烟霭收回视线,从容答曰:“巫族子辈天玄罗代,朝雾氏烟霭。”微微欠了欠身。
雒湛一挥长袖,冲身后那些仙人说:“就她吧。”
语落,人已不见。
烟霭就这样在不解中当上了这个“天之圣女”。
雒湛并未离开,他只是去了湖园,他用手触到一个屏障,瞬间白光闪烁。他缓缓走了进去,却讶异的发现有人来过这里,在外人看来,这里无非是一片草地,空无一物,然其实,这里困着一只海棠花精。
因万年之前,雒湛杀死了魔神幻靡烟,幻靡烟的魔宠——海棠花精对雒湛心怀恨意。一日突袭雒湛,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雒湛抓住,然后被关在索妖结界里,这一晃就是一万年。
雒湛刚刚踏进结界,就听见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他难得的开口,问道:“馥兮,什么事,这么开心?”
却见原本笑意盈盈的粉衣女子忽然停住了笑声,换而是快要迸射出火星的愤怒的双眸,直直的瞪着雒湛,似乎恨不得在他身上穿出一个洞来。
雒湛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罢了,你怪就怪我吧。”
馥兮在心里腹诽:不怪你怪谁???
“馥兮,你已经知道了吧,她回来了。”雒湛转身坐在草地上,冒出这么一句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