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让他玩罢,跟他爹小时侯一样一样,就喜欢薅哀家的头发玩儿。”
砖头抓着李太后的头发往嘴里塞,李太后方才伸出手将头发往后扯了一扯,扶着榻边半坐起来,将孩子拉到身边搂着,眼中却又迸出泪花儿:
“也不知道还能瞧几回,我想我是快死了罢。”
“不会,母后,你想多了,你瞧,砖头瞧见你,多开心,你老福大命大造化大,阎王爷一时半回叫不去你呐。”安素笑道。
“是啊,是啊,母后,你瞧你大孙子瞧见你,笑的多开心,哪里就有事了。”慎忙跟着说道。
李太后面上方渐渐露出喜悦的笑来,从枕边抓了几片自己帮来压咳嗽的糖片给砖头啃着。
民间有种传说,没闭天眼的婴孩看见将死之人,必是要大哭大闹的。
所以老人们都忌讳婴孩看见自己便哭。
砖头这笑嘻嘻的模样,分明是给了李太后一剂强心剂,觉得自己还不到将死的时候。
“素儿呀,外面屋子有尚宫局刚送来的新鲜羊奶,除了膻味的,只怕还热着,你拿来给砖头喝,你瞧瞧,这孩子,怕是饿了。”
李太后瞧着拿着糖块直往嘴里送的砖头,爱怜的吩咐道。
安素答应着,走出来,慎随后跟了出来,哀哀的声儿:“素儿,母后她?”
安素叹了口气,摸摸鼻子,摇头:“皇上,不是臣妾诅她老人家,还是准备下后事罢,冲下喜也好。”
“不能够!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能够。”慎跳起脚来,低吼,睚眦俱裂,要吃人的模样。
安素没有回话,拿着桌子上放的羊奶盅子,先尝了一口,还是温的,便拿着往里来。
慎揪住她的衣襟,眼泪流下来:“朕求求你,救她老人家一命!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
“皇上,臣妾不过是略通医道,却是治得了病,治不得命。
母后她这喘症已经多年,肺自不用说,早已经是千疮百孔,看现在这样子,怕是心脏也不行了,心脏衰竭,无药可医,臣妾也不行的。”安素慢慢说道。
慎蹲下身去,捂着脸,低声呜咽起来。
“皇上,这几天不要上朝了,多陪陪她老人家,再有,多派些御林军,将那个梁老婆子翻出来,解了母后的心病,或许人就好了,
俗话说,人活七分精气神儿,只要业精气神好了,人能好好活着就不是事儿。”
安素扶他起来,劝道。
慎痛哭道:“如此多的侍卫,翻了这些天,也没翻出个人毛,朕现在也疑惑了,这究竟是人是鬼,倘若真的是人,实在是让朕心惊,
朕这就调拔二千重甲御林军,将后宫再彻底翻上一遍!”
安素点点头,端着羊奶走进去,李太后接着,拿个小银勺子,亲自喂砖头喝。
砖头却是乖巧懂事,喝一口,朝祖母嘻嘻笑一声,嘴里吐着泡泡,抓着祖母的头发只管再往嘴边送。
李太后再喂他一口奶,他丢了头发,喝奶,喝完了,再笑,笑完了,再去玩头发。
逗的李太后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慎擦完了眼泪,走进来,正看见母后拿额头抵着砖头的额头,祖孙俩脸对着脸正笑的开心。
“素儿,今天晚上,你留下来陪母后罢。”慎开口央求道。
安素微笑着答应。
李太后只管逗着砖头,没说话。慎心知母后这是乐意。
心中自是轻松了些,命人将安素的枕席铺盖之物拿了过来。
安素本要搂着孩子,与李太后睡在一处。
李太后却执意不肯,怕自己这病不好,再传染了他们母子,非让他们俩睡到对面的碧纱橱里去,让麻姑移到外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