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什么意思?清媚正待开口询问,却被她一指点了穴道,尖长的指甲划破了她手腕的动脉,汩汩的鲜血奔涌而出,夺目的红将清媚的眼前映上一片鲜艳的红,她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却发不出声音,也不能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她将流着血的手腕凑了上来,强迫着她一口又一口的将那股腥甜吞食入腹!
红色!鲜红的颜色!清媚的眸子有些涣散。
她在做什么!她这样会死!!
但脑子里同时又浮现出些许破碎的片段,也是这样轻轻的划破手腕,也是这样喷涌而出的血!那个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有的是血,不怕你喝。”
清媚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后背似有一股热气绵延不绝的冲入身体,然后在她的四肢经脉里与原有的被压抑的东西融合在一起,叫嚣着流淌!
被制住的穴道被强劲有力的热气突然一下冲开了,清媚挣扎着,口里发出呜咽的声音,那女人的力道却将她扼制得分丝不能动弹,她的血液似无无止尽的冲向她的口中,然后顺着她的口角溢了出来,将她雪色的衣襟一点点染成夺目而又绝望的鲜红!
女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唇角的笑意却慢慢的深了起来,她看着目光已经涣散的清媚,用空下的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声音轻若游丝:“我这生欠他的,只有以这种方式来补偿了罢……”
清媚拼命的摇着头,眼前不断浮现的,是冰若寒潭的湖水,一点一点的将她湮灭,而在那种近乎绝望而又令人窒息的水压中,却似乎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泛着微微的rǔ色温润,中间一抹血丝凝而不散,那掌柜笑着给她介绍道,这是啼血珠,啼血珠!
“你是他此生中最在意的人,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清醒的活着……”女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清媚仰着脸,血液将她精致的容颜衬得妖艳惑人,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听到了傲寒的声音,还有储良,还有桌椅打翻的声音。
那种并不大声却足以让人撕心裂肺的痛楚,那个从来哀怒不形于色的男子悲怆的唤着那个女人!
他叫她,娘!娘!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和着浓稠的血液缓缓的滑落下来,将清媚脸上的血迹冲出一道浅浅的泪痕,她看见那个穿着火红衣服的男子在水里焦急的寻找着她,他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吐出一串串可笑的气泡,他的口型告诉她,他在唤她媚儿,他脖颈上的红色丝线从衣襟滑落出来,晶莹的啼血珠在水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鲜红的血从他裂开了的手腕间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在水中丝丝绕绕的飞散开来,宛如盛放的红莲,将她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染成淡淡的红……
她终于知道她失去了什么!
雪衣……
作者有话要说:
终须有,莫强求
黑色与白色,郁重而鲜明,一方窄窄的小木匣子,承载了那个女人所有悲剧的一生。
清媚穿着白色的孝服,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傲寒,他站在灵位之前,伸手,一遍,又一遍,轻轻的摩挲着那个小小的牌位。
他的神情是淡淡的,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无声无息的淌过,缅怀着那些黑白的彩色的沉重的欢乐的过往。
那个男子的身形修长,白衣翩然,清媚却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他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那脆弱被包裹在无形的情绪之下,淡淡的,无声息的蔓延。
门边的身影闪了闪,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又无声的走开,如此反复,已有数次。
那是储良。
清媚上前两步,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傲寒的手,感觉到他轻轻的瑟缩了一下,心里没来由的,泛起浅浅的涟漪。
“寒……”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