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尽的疯狂。
等了好一阵子,估计着我肯定无法追赶上了,他这才松了手。我立即爬起身来,朝他扑了过去,用牙齿咬,用尽全身的力气疯狂地掐,“多尔衮!你这个禽兽,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禽兽,你怎么不死啊,你怎么不死啊!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
我的声音已经嘶哑到几近破碎,我的眼睛仇恨到通红,眼前地一切都沉沦在可怕的红雾之中,令我甚至以为这里已非人间,这里是阿鼻地狱。绝望的深渊、恐怖的穴窟、毁灭的深坑,这是他最应该去地地方。虎dú尚且不食子,再残酷的暴君也不会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他用鞭子将他的儿子抽打得血ròu横飞,他用利剑刺入他儿子的胸膛,他叫人把他的儿子扔到乱坟岗上去喂野狗……若真有炼狱,真有无间地狱,那么就让他去那里吧!那里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如果能让他遭受到最应该遭受地惩罚,那么我宁可拼将一死,我宁可和他同归于尽!
尽管我已经疯狂到像头刚刚失去了幼仔地母兽,可我久病体虚,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就算我身体安好,我一个女人哪里能敌得过他这样孔武有力的男人?很快,我被掀翻在地,接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痛打。
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半点疼痛,似乎神经已经麻木了,完全失去了痛觉。可我仍能感觉到热乎乎的液体从我的头发里,从我的眉骨处,从我的鼻孔里渗出,流淌下来。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淌进嘴巴里,又腥又咸。我一声不吭地挨着,因为我的手腕被他踩在脚底,根本无法反抗。我死死地抠着地砖的缝隙,想象着那就是他的血ròu,指甲一片片地破裂开来,支离破碎,指尖渐渐鲜血淋漓。到后来,我的脑子里开始混乱,几乎没有思维,晕乎乎的很难受,想要呕吐,胸口里闷得很。连气也喘不过来。
耳畔,传来了东海的哭喊声,“阿玛,阿玛,求您了。别打了,别打了,再这样会把额娘打死的……”
我的眼睛几乎被血液糊住了。勉强地睁开,只见东海不顾一切地冲上来,紧紧地抱住我,用小小的身体保护着我。暴怒之中的多尔衮早已经丧失了理智,一时间收手不住。连幼小的东海也结结实实地挨了几拳。
好在挨打地地方是后背,东海吃痛之后仍然不肯松手,他极力地张开手臂护在我身上,嘶哑着嗓子苦苦地哀求着:“求您了,求您了,再打额娘就要受不住了……”
我的脑子里还残存着最后的意识,不能让我仅仅剩下的这个儿子也被这个疯子毁了。我拼着全身的力气,将东海猛力推开,让我完全暴露在他地拳脚之下。东海跪在他脚下,紧紧地抱住他的腿,哭喊道:“阿玛,您要是想打死额娘,就先打死儿子吧!儿子说什么也不能看着您这样对额娘啊!”
“来人啊。来人啊!”
很快,门口有人慌乱地应答着:“奴才在。”
“把二阿哥关到后院去,任他怎么哭怎么叫也不准他出来!”
“。”
东海当然不肯走,可他极力挣扎着,还是无法挣脱。只得伸着小手朝我极力地抓着,“额娘!额娘!我不走,我要额娘……”一面嘶声喊叫着,一面哭得涕泪模糊。
我全身绵软无力,根本没有办法起身,何况这种时候不能让他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我真怕他也受到东青所遭受的伤害。“快走啊。快走啊。不要管这里,额娘不会有事的……咳咳……”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我瘫软在地上,吃力地咳嗽着,嘴巴里都是腥咸的血。在这一刻,我甚至在想,既然无法报仇,无法阻止他的暴行,那么我继续这样毫无尊严地,痛苦不堪地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他把我打死算了。
可我越是期望什么,就越不来什么,他反而收手了,只呆呆地站在我身旁,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眼睛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