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创伤了吧?
我伸出手来试探试探,他已不能呼吸,脸色惨白,只有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就像风中摇曳的灯烛。随时可能熄灭。我摸着他地脸颊,轻轻地唤道:“东青,东青,你快点醒来啊。看看额娘,额娘就在你跟前呢。你千万别,别睡过去了……”
我一面呼唤着,一面伸手捂在他的伤口上。希望能够制止住血流的奔涌。可我无论如何努力,那大股大股地鲜血仍然从我的指缝里流淌出来,汇聚成河。温热温热的,我知道,这是它所带走的,生命的温度。等它不再流淌,他的生命也将在我的指缝间彻底地消失了。
东海也跪在旁边。按捺不住地抽泣着。“哥,哥。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呜呜呜……”
东青缓缓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看了看面前的东海,残破的嘴唇颤抖着,突然吐出了一个极轻微的声音,“滚。”
东海顿时一诧,他本能地朝后一缩,还没等他发问,东青已经在恢复了呼吸地同时,重重地咳嗽出了一大口带着气泡的鲜血。紧接着又是几声剧烈的呛咳,甚至有部分血沫子从鼻子里冒了出来。我慌了,一面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一面极力地呼喊着,指望着外面地人快去找太医过来,救救东青,救救我的儿子。可是我明明听到有了杂乱的脚步声接近这里,可是他们马上被多尔衮呵斥一声,不得不退回去了。
我快要发疯了,我的眼睛快要急红了,怒视着正在旁边看热闹地,那个已经让我恨之入骨的男人,“多尔衮!你还有没有人心?再不叫人来救,东青就要没命了!”
他居然可以继续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动容,“我要他死,干吗要救他?你放心,这一剑的准头还不错,要不了一会儿,他就解脱了,到那边找他的情人去了。”
“你!?”
“你这么激动干吗?我这是办好事啊,他不是舍不得那女人吗,既然如此,我就送他一程好了。你老是埋怨我对他不够好,现在看看,我多疼他啊!你现在该满意才对。呵呵呵……”他的笑容很明媚,好像早春三月的骄阳,没有一丝yīn霾,没有一丝冰冷;好像整个世上就再也没有比他更好心的人了。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个缭绕游dàng于室内,yīn魂不散地恶鬼,已经附着在他地体内了。它入侵了他的肌体,占据了他地血脉,控制了他的思维,成了cāo纵他一切行为的主人;居高临下地,充满了强悍和霸道地指挥着他,命令着他。现在的这个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丈夫,也不是我孩子的父亲,而是一个嗜血而残酷的魔鬼。魔鬼是不会同人讲道理的,更不会有一丝的怜悯,一丝的人xìng。
愣怔间,东青的手微微地动了动,让我的思绪拉回了眼前。他努力地支撑着想要起来,可他现在哪里有这样的力气?随着血液的迅速流失,他的眼神已经渐渐开始迷离了。
“你别着急,额娘就在你跟前。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捱一捱,就好了……”我用干涩的语调,尽最大可能地保持着言语的通顺,希望能够安慰到他,哪怕仅仅是一时。我是多么地期望,时间能够停滞住,不要再继续流逝,让这样一条刚刚还是鲜活着的生命,就这样在我眼前彻底地逝去。
我怕他坚持不住,一睡不醒,只有不断地跟他说着话,“别害怕,额娘知道,东青是个坚强的,勇敢的孩子,从来都不怕任何威胁。哪怕前面有多么艰险的难关,你都可以勇敢无畏地闯过去的……这一次也一样,额娘相信你能捱过去的,能捱过去的……你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你去做呢,你那么多志向和宏愿。不是说说就能实现地,你要努力地站起来,一路走下去才行啊……”
我几乎不能言语。我的泪水忍了再忍,还是抑制不住地溢出了眼眶,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我的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