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右看了半晌,忽地扶额挥手道,“不管有没有,明天就开始筹备婚事。”
这仿若一道响雷在平地上zhà起,林微容霍地跳起来道:“不要!”
白凤起也在同时张口应道:“好。”
林老爷子横了林微容一眼:“不要什么?你肚里说不定都有了白家的骨ròu,你还不老老实实嫁进白家去?”
“再过两个月才知胜负,我不要这么早……”林微容红着脸别扭道。
“你这傻姑娘,就知道胜负输赢,气死我了!”老爷子气得直拍桌子,忽地就涨红了老脸,捂着嘴用力地咳嗽起来。
几人都慌了,连忙过去倒水的倒水,捶背的捶背,好半晌老爷子才缓下来,喘着气摆手道:“我也不多说了,大闺女你听好,我先允了你拖着,若是一朝发现有喜了,就赶紧嫁,莫要等得肚子大了再办事,让人笑话。”
说着,又剧烈地咳了几声,铮儿忙递了一碗热茶去,老爷子接过了,咕咚咚喝完,气息慢慢地平稳下来。
“大闺女你听到没?”他瞪了林微容一眼,见她点了点头,这才勉强和缓下脸色来,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白凤起与林微容悄悄对望一眼,同时松了口气,手牵着手要走,老爷子却又皱眉吩咐道:“凤起侄儿,这避孕之事,你可要时刻注意啊!”
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白凤起微微一怔,正要恭恭敬敬应一声是,林微容又红了脸,连忙拉着他出了门去。
两人前脚出了门,铮儿后脚就走到林老爷子跟前扑通一声跪下了:“铮儿错了,望老爷惩罚。”
老爷子忽地嘿嘿笑道:“起来,起来吧。”
铮儿惴惴地起身立到桌旁去,见老爷子捋着花白胡子笑得得意,忽然之间心中亮堂,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刚才都是装的?”
“谁说我是装的!”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谁瞧见自家没出阁的闺女被个年轻小伙子赤条条抱在怀里不发火的?”
一面说着,忽地又眯眼嘿嘿一笑:“白家这小子若是手脚快些,聪明灵巧些,说不得我还能早些抱上外孙哩!”
说完,扶着椅子站起来招手道:“走走,你这丫头泡的茶我也很久没喝到了,下楼给我泡壶好茶去!”
这一径往外走去,又像是先前那矍铄健朗的模样,哪里有不久前剧烈咳嗽不止的病弱模样?
铮儿脑子一时糊涂了,却又不敢再问,只得陪着老人家下了楼去泡茶。
这一天分开后,两人又各自忙了起来,偶尔抽空聚到一处,也只够温存片刻,每每相拥着情浓意切时,两人总会想起先前被林老爷子捉了现行的糗事;此后陆陆续续三两次缠绵缱绻,倒也没发现林微容有害喜的症状。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城中稍稍安定了些,宫中有消息传出,莲城太子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个年轻的女神医,竟然将皇帝的怪病治好了,早先在城中传唱的那首歌谣隐喻的不详之意不攻而破。这一来,官府与宫中都松了口气,将满街巡逻的羽林军与官差大批撤去,还了铜鸾城原有的安宁繁华。
玄武大道与各条街上的酒楼茶馆、青楼花院重又生意兴盛起来,林微容心里乐着,将红木算盘拨得噼啪直响,大略一算,自元月起到五月初三,林家酒楼的账簿上多添了两千几百两白银的进账,竟已比往年一整年的还多了好几百两;她乐在心里,却也不敢放松,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又悄悄去白家饭庄打听,柳掌柜竟也不瞒她,笑呵呵地将账簿取了给她看:“今年也不知怎的,城内富商大户都喜将饭庄的厨子请去各自府中置办酒宴与红白喜事,说是在家中宴请宾客才有礼数。”
林微容一面听他说着,一面默默在心头粗略算了,白家饭庄这几个月的进账也不过两千多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