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轻轻一吻,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来暖着。
南陵城的夜原就有些凉,下了雨更是添了一分凉意,他的胸膛却是极温暖,温热的肌肤贴住她的身子,渐渐地煨暖了她。
林微容在他怀中稍稍挪了挪,正待闭上眼继续睡去,脸颊上不知有什么轻轻扫过,比夜还湿凉;她伸手抚去,却是白凤起鬓边垂下的一绺发,湿漉漉冰凉凉,像是新沾的水汽。
“夜里下雨,回屋去关了窗,这南风雨虽小,却是淋湿了窗前几案上的几卷画。”白凤起轻啄她的额头,有些遗憾地轻笑道。
她轻轻嗯了一声,再没多想,偎着他沉沉睡去了。
清早时白凤起先回了自己房中,洗漱收拾了才来替她束发挽髻,她也不再拦着他,只是铮儿总立在一旁絮絮念叨着什么样的簪子该搭配什么样的发髻,听得久了,白凤起也不恼,她却已是笑了起来:“你这丫头,手痒了就直说。”
铮儿一连几天都不必急着替林微容梳妆打理,白凤起握着梳子悉心梳理时她也就动动嘴皮子指点几句,林微容这么一说,她连忙摇手笑道:“我可不和凤起少爷抢。”
说着,谄媚地地朝白凤起笑了笑,正要顺口拍几句马屁,唐七一脚踏进门来,在门旁立定了,抱臂打量着梳妆台前一站一坐的两人,嗤地一声笑道:“想不到小师叔手艺还当真不错。”
白凤起淡淡看他一眼,取了桌上的玉簪将发髻别好了,俯下 身去吻了吻林微容的脸颊,这才转过身来问道:“船准备好了?”
唐七细长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直起身来点头笑道:“昨日午后就去同丁山说了,晚上便已将净水柴米都备好了,只等我们上船。”
林微容这才知道这小鬼昨日午后匆匆出去是为了什么。
铮儿却嘁地一声斜眼看他道:“你遮遮掩掩的,姐姐我还以为你要去和谁家小姑娘私会哩!”
唐七看了她一眼,也没顾着和她斗嘴,只是又意味深长地对白凤起说了一句:“小师叔,夜长梦多,水路凶险,我们还是早些回城比较妥当。”
白凤起微微颔首:“明日一早就走,如何?”
林微容与铮儿点点头,倒是没什么意见,唐七皱了皱眉头,略略思索后也点头道:“也是,今天走太过仓促了,也不大好对赵家说。”
当下便决定明早启程。
午间,唐七先行同赵家夫fù请辞,说是还有些货物需要搬上船去,他便代小师叔先去准备。
赵家夫fù见他年纪轻轻就沉稳可靠,同白凤起赞道:“不愧是唐老丞相的孙儿,沉着稳重,又不失灵气。”
白凤起笑着看了得意洋洋的唐七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饭后,林微容与铮儿回客房去稍作收拾,刚将衣物都叠好要收入包袱内,赵家大小姐赵诗画探头探脑地在门前怯怯地张望着,铮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她将嘴撅起了,索xìng大大方方走进门来。
林微容一怔,她竟大步走到她跟前,有模有样地学着那江湖中人的样子抱拳躬身恭敬道:“多谢林家姐姐相救之恩。”
铮儿正捧了衣衫要收起,不由得扑哧一声笑道:“哟,这是跟谁学的?”
赵诗画哼了一声昂首道:“街头茶馆的说书先生说,绿林好汉真男儿,知恩必图报,这一次我就不跟林家姐姐争凤表哥了……”
林微容看她一本正经地说着,忍着笑点点头,顺着她的话接口道:“那就多谢大小姐了。”
话音刚落,这小丫头黑亮的眼珠骨碌碌一转,跳开一步叉腰道:“慢着,我只是说这一次不争,等我今后长大了,一定去皇城把凤表哥抢回来!”
这话说得极有气势,林微容与铮儿对望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直到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