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版书商寻上门来,也不知道究竟会要求些什么。
林微容默然片刻,从容道:“赵哥莫要慌张,咱回书肆见了那人再议。”
三人一车,鞭子挥得急,不多时便回了城西的书肆;年底的街面上很是冷清,马车一转过拐角,嘚嘚的声音便惊动了书肆内的伙计苏二,他被那难缠的客人折腾了一日一夜,恨不能以头抢地,这一听见街上马蹄声响,知道是掌柜的请回了大姑娘,不由得狂奔出门来,险些立在街心喜极而泣。
林微容下了车,苏二又喜又惭愧,缩到门后去老老实实立着,她只是扫了他一眼,也没责怪他,只是低声吩咐道:“去白家玉器行挑一对上好的紫玛瑙镯子来。”
苏二一怔,脑后已被赵承啪地拍了一掌,低喝道:“速去速去,将功折罪啊!”
他慌忙点头,飞奔去了,林微容这才惴惴地进了书肆去。
这一看,放下了大半的紧张,堂屋正中方背椅上大马金刀坐着的人不过也是二十五六的年岁,相貌倒是生得不错,眉清目秀、面皮白净,细长双目隐隐带笑,却是与赵承形容给她听的那个蛮横凶恶又死皮赖脸的混账客人相差甚远。
“这位可是柳老板?”她定了定神,镇定地问道。
那人微讶,像是没能想到这墨香斋的老板会是个妙龄女子。
“正是柳直,姑娘是?”柳直站起身来,上下打量她几眼,皱了皱眉。
林微容假作没瞧见他眼中的不悦,微微欠身:“墨香斋老板,林微容。”
柳直又皱了皱眉,略有所思地想了想,低声道:“唔,这名字怎的这般熟悉?”
又咳了一声砰地拍了下花梨木圆桌的桌面,大声道:“林老板,且不说你这混账盗印书肆敢偷卖我局子里的书册,单说你手下的伙计揪我衣领,妄图以暴力逼我致歉,这件事我便与你没完没了!”
柳直有些色厉内荏,林微容看着心中好笑,连忙咳一声歉疚道:“这是我管教无方,我便代苏二向柳老板说声抱歉,另送上一对上好的紫玛瑙镯子作为赔礼,还望柳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咱两家的恩怨就此揭过如何?”
毕竟都是jiān商,柳直蓦地双眼一亮,林微容正要松口气,他却又嗯哼咳一声:“一句话便想轻轻松松揭过过节,哪有这等好事?”
林微容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柳老板是小xìng子还未使完还想折腾苏二,还是嫌弃这份礼轻薄?”
若是这柳直还未撒够气,索xìng让闯了祸的苏二继续陪他折腾,也好教训教训这鲁莽的小子,若是嫌弃礼轻,那她再忍痛加码。
柳直哼一声大摇大摆地又坐回方背椅上去,斜了眼看她道:“若是能让我选,我倒是真想管林老板要了这小子来折腾几天。”他嘿嘿笑了几声,又摇了摇头道:“可惜,这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林微容心里一动,却又听得他翘起腿晃悠着自语道:“这混账,我替他来查看虚实,他倒是好,一甩手将这破事丢给我。”
“啧,我偏不让他闲着。”柳直忽地笑眯眯地拍了拍大腿道,“既不想坏了自己的好名声来得罪同行,又想差遣我这个老好人来替他捉刀跑腿,哪有这等好事?”
说罢,他嘿嘿笑了几声,眨眼间换了笑脸和颜悦色地对林微容道:“林老板,这盗印之事我便不追究了,只是我早先便将版印权卖给了你们月琅的一位书商,他听说花楼有盗印探花郎画册之事,很是恼火,若是他一时怒火攻心暴跳如雷,怕是要连根除掉你这小书肆哟!”
林微容抿了抿唇,顺着他的话问:“那该如何?”
柳直忽地换了立场替她着想,她不得不怀疑其中有诈,只是仔细一想,无论怎么说,这位书商她必定是要去会一会,谈得拢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