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真是bào烈。”
一面说着,竟一面将头低下来,伏到了她的颈间。
温暖的鼻息一贴近林微容的面颊,她已倏地面红耳赤,咬紧银牙手脚并用地死命挣扎:“你这下流胚子,快放开我!”
头顶又是一阵轻笑,手却如她所愿,松开了。
“好好好,听你的。”莲城笑吟吟地在她耳旁低声道。
陌生又温润的气息拂过耳旁,她如受惊的小兔儿一般弹跳开几步远,双拳握紧了立到邻近的梅树下去。
“莲城公子,林家园子不欢迎你,请离开。”她满目通红,既羞又恼,恨不能此时天上忽然坠落块大石,将这个斯文败类砸个稀巴烂。
逐客令都下了,莲城却毫不在意地摇头笑了笑,盯着树下的林微容看了半晌,忽地收敛起轻浮促狭的笑,正色道:“林姑娘可愿与我做一桩生意?”
商人的本能让她眼睛一亮,却又狐疑地打量了眼前这神情淡然的俊俏男人一眼。
浪dàng不羁的笑都褪去了,重还了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莲城公子。
他一刻变一个模样,林微容哪还敢轻易相信,又往后退了一步,才松开握紧的双拳,抬起头来傲然道:“你说来听。”
莲城沉吟半晌,忽地又勾起唇角轻佻地笑道:“刚才靠得近,闻见林姑娘身上的香气,清馨舒缓,可是贴身搽的香粉?”
他这分明就是调戏。
林微容面色一红,刚熄灭的一星小火重又在心间燃起。
“莲城公子若是毫无诚意,那就便罢了。”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捉起裙裾转身yù走。
“林姑娘留步,我要与你相商的,本就与它有关。”他这才正经起来,伸长手臂摘了一朵半开的梅在掌心把玩着,眼却不离背向着他立着的林微容,“林姑娘可否将你最新制出的香粉卖与我几盒?”
梅枝俏
“公子要买香粉,只需去城内南街的香粉铺子便是,海棠香、桂花香、茉莉香,要多少有多少。”
她转过身来微微的笑着,目光虽是沉静,却已有了些微的震惊。
铜鸾城内做香粉的有三四家,都是挂着金字招牌的老字号,前些日子城内最受姑娘们喜爱的百合香便是她放在各家铺子代卖的新货。
只是,甚少有人知道这些香粉都是出自她林家园子。
照理说,各家铺子的掌柜的都是守口如瓶的人,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又从何打听得这桩密事?
“我只要林姑娘新制的这种。”莲城也不揭她的底,只是含笑望着她道,“四家店铺的香粉我都细细闻过一遍,唯独林姑娘此刻身上所搽的香粉香味最是独特,想来该是新制的还未来得及送去代售。”
林微容默然不语,这位莲城公子贵为皇子,自然是有门路有法子知道天下所有的密事,她早该料到了。
“既是还未及送去店铺,那全卖给我又何妨?”他负手立在树下,长身玉立、眉眼含笑,不知何时落了满肩的花瓣,头顶舒展的枝干上有雪色的梅在盈盈盛放,他在花海中,花海拢住他,不知是人映衬着花,还是花映衬着人。
她看得有些怔住了,直到他轻声唤她:“林姑娘,你看如何?”
“不成。”她脱口而出。
这一回,改换莲城怔住:“为何?我可以出十倍的银两,若是林姑娘还嫌少,可以再加……”
林微容又是一惊,忙正色道:“不是价钱的问题。”
说着,脸微微沉了下去,眸中泛起的神色不知是懊恼还是别的,隐隐有些不悦。
莲城沉吟片刻,立时收敛了所有的调笑神情,对着林微容躬身一揖,惊得林微容轻呼一声跳开,恼道:“莲城公子行此大礼,愧不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