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长长的,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半越再次趴伏地面:“小民知罪。”
“你倒是坦白。”
半越闷道:“小民不单知罪,更是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皇帝轻笑:“喜从何来?”
“陛下顺利定下了出征的领军人物,此乃一喜;陛下英明谋智,得人心者得天下,今日之后,定然君臣一心,创造大黎国难得的盛世华章,此乃二喜;三喜,则是,巧得宝物又物尽其用,以后……唔,赎草民斗胆,女皇从此可毫不费力明辨忠jiān,此应该算是第三件喜事了吧!”
高台上的女子只怔怔一会,笑道:“你当日就是这般糊弄了夜王的么?”这话不轻不重,倒是长者嘻笑小辈不自量力一般,有着询问,却没有责备。
可是,皇帝能是寻常长辈么?她的一句话能够没有深意么?
半越心口绞紧,索xìng抬起上身,直视对方,道:“是。”
这般坦然,倒是让人一震,女皇再次看向半越的神色已经几经变换。这位善于利用人心的皇帝已经发觉自己似乎估计错了半越这个女子。
她不单是谨慎,她更加善于‘博’,甚至于不是普通的胆大妄为;她也有着朝中大臣缺少的一些东西,比如率直,比如……多情!
女皇眼角一闪,捧起一边的茶碗,细细的吮了一口,道:“你知道寡人要的不是什么宝物?”
半越再次点头:“是。”想了想,又补充:“草民斗胆,也许陛下只是想要借着宝物来要小民的脑袋。可是,陛下是皇帝,是天上的凤凰,而小民是地上爬的虫子,天上的凤凰怎样也不会在意一个爬虫的死活吧!”
“呵呵,伶牙俐齿!”女皇将那茶碗放在桌面上,与铺着锦绣缎子的桌子发出沉沉的响声。这高高在上的凤凰慢悠悠地从宝座上走了下来,再慢悠悠地围绕着半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半越的面前。
居高临下!
那暗红色皇袍上盘踞的凤凰长牙舞爪的,似乎一个不小心就可以将跪在地面上的爬虫给撕裂。
“寡人问你,夜王来自于哪里?”
夜王,皇甫一夜,来自于哪里?
半越眼神不自觉的飘到国师的身上。他们欧阳家不是知道皇甫一夜的真实身份么!所以,皇位是怎么也不可能轮到皇甫一夜身上的。那么,半越被招入宫中,一部分原因真的是跟皇甫一夜有关系!
半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笑道:“陛下,实话实说吧,皇甫一夜跟我是一个地儿的,我们那个地方没有人会跪着跟另外一个人说话。”
她这话一出口,宫中的两个人几乎大震,脸上都不由得变了,女皇陛下的眼睛甚至可以将半越给刨出一个洞来。
半越似乎无感无觉,自行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她不得不爬啊,这膝盖都没了感觉了,站起来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发抖。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半越也没有装奴才的心思,索xìng爽快地拍拍衣摆,大大咧咧地道:“陛下,这么说吧。在我们那个时代,没有皇帝,所以没有人会给陌生人下跪。皇甫一夜在我们那里是个有点地位的人,天生傲骨,就算到了这大黎国,她也不会甘居人下,想尽了办法篡位是正常的。谁让她运气太好,灵魂到了这皇宫呢?而我运气太差,灵魂到了这个无家无权无势的苦命鬼身上,累死累活的养家糊口,还以为安生了呢,得,您老一个不爽快,把我从芸芸大众里面挖出来,费尽了心思,就是为了问我皇甫一夜的事情。”
她深深的叹息:“女皇陛下,我这个人很看重命,又与皇甫一夜有过节,所以只要您能保住我的xìng命,保住我一家人的xìng命,不为难我半越好不容易支撑的这个家一丝一毫,我保证,您问什么我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