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之命,探查夜王与何官员有来往等事。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个人的xìng情也都了解,亦姊妹亦友人,也是女皇的左膀右臂。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直跪着的平民女子的身上。
半家人!掌控着夜王所有财政大权,富商半家人中的逆女!一个因为皇族的丑角,而被家族驱赶了的女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沿途辛苦挣扎,养活了四个人,差点枉死的如蟑螂一般顽强的女子……
这个女子,还娶了太女内定的皇夫——欧阳异,的女子。
今日一见,居然是这么一个谨慎、狡诈而且胆大妄为的平凡女子。就是这个女子,不单娶了欧阳异,还去了皇族的丑角,更是从夜王手下死里逃生,现在,她被皇权抓到了皇宫里面。
只要女皇一声命下,她的xìng命就如蝼蚁一般,随时被捏碎。
女皇那脊梁又挺直了些。
宫殿左边偏门的门帘掀开了一些,一个男子规矩的跪在了那里,也不知道跪了多久。
女皇缓缓呼出一口气。这个男子,当时替夜王做了多少事,坏了她多少事,挑拨了她掌控的户部,让当时还是太女的她只能兵行险招,用调虎离山之计设计了夜王,从而一举登基,谋得了天下。
这个男子,她有时候想起来都恨不得掐死他。
可是,作为一位看着这弟弟蹒跚长大的姐姐,她知道,这个男子活下来有多难。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看着因为父亲没有地位,他这位挂名的皇子被多少人欺负痛打过,饿肚子更是寻常事情。在宫中,没有权利地位的皇夫是只能被人欺辱的,更加不要说他们生下的孩子,能活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如果,他是女子,说不定早就被人给弄死了。
现在,这个男子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宫殿中同样跪着的女子身上。
高位上的女皇,不自觉的暗呼出一口气。
都是蝼蚁,她堂堂一个女皇,何必与这些蝼蚁计较呢!
“回禀陛下,微臣看到了盒中之物。”大臣的禀告打断了殿中的沉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说!”
那大臣捧着盒子跪在地板上,俯首道:“盒中是扰我边界之将的人头。”
所有人一愣,那女皇暴然大喝一声:“好!”
大臣们这才反应过来,一群人呼啦啦地跪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半越嘴角一抽,也低垂了脑袋跟随大潮,嘀咕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弯腰,她都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要碎成一块块的了。
抬眼望去,女皇面上已经抑制不住的激动神色:“果然是国之栋梁,如果征战,爱卿定然先征领军。”
那大臣头磕在地面上,发出嘭嘭的响声:“谢陛下!臣定肝脑涂地,不负陛下厚望。”
转瞬之间,那沉闷之气烟消云散,到处都飞舞着雄心壮志,金戈铁马的豪迈。
半越有种生在云里雾里的感觉,似乎自己到了一个极端可笑的地方,面对了一群奥斯卡影帝影后,看着他们各展神童,上演一幕君臣痛心的剧码。
宫殿中的人陆续的退了出去,半越依然跪着一动不动。
那些大臣似乎已经忘了她,也忘了她敬献的宝物,更是忘记了那宝物带来的一幕戏剧,每个人心里脸上口中念念叨叨的都是战事,战事,还是战事!
门,再次关上了。
这次,除了她,就剩下高高在上的女皇,还有一直在女皇身后默默支持的国师。
半越不知道自己额头的汗水是否都挥发了,也许,挥发了,流尽了之后又冒了出来,掌心一片滑腻,身上更是黏黏的难受。
女皇语调冷漠,神色威严:“半越,你可知罪。”
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