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相比实显无能,他拉长了脸,笑意全无。就这样与古颜夕对峙许久,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眸光一闪,表情逐渐缓了下来。
齐澜云挥手拂了拂衣袍褶皱,起身时外衫轻敞,一个蓝色锦囊露了出来。果然就见古颜夕气势一懈,浑身紧绷,眸底似乎涌起了惊涛骇浪。见此,他眉峰高挑神色莫测,却是一言不发准备离开。
“等一下。”忍了许久还是没有忍住,古颜夕慢慢转身,神色复杂看着齐澜云道,“那个锦囊……你从哪儿来的?”
齐澜云停住步子没有转身,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如此吊足了古颜夕的胃口他才回头道:“这是本宫的东西,怎么,你喜欢?”
指甲几乎全都抠进ròu里,古颜夕表面一派平静,内心早已震撼不已!
那个锦囊明明是她亲手所绣,并在肖洛凡十八岁生日那天送给了他。她看着他带着锦囊一起上了战场,眼下再见,竟是挂在齐澜云的身上!
肖洛凡明明说过即便是死他都不会把锦囊取下,那现在……
脑中很快闪过之前与齐澜云过招时的种种场景,他对她的了解完全不像一个陌生人,熟知她的脾xìng,了解她的秘密。她虽然心有怀疑但没有深想过,此刻看到锦囊,很明显这一切都跟肖洛凡有关。
他被俘了?还是被严刑拷打死了?为什么他会告诉齐澜云这些,而他的东西还在齐澜云的身上?
最关键的,是齐澜云为何偏要不远万里来找自己?
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多,仿若一座山一般压得古颜夕几乎喘不过气来。忽然察觉身后有一只手正在拽自己,她回神就见齐澜云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隐约快要贴上她的脸。而古流烟正死命将她往后拉,不愿她再受到干扰。
深吸口气,古颜夕逐渐冷静下来。目光从锦囊来到齐澜云脸上,看着他明晃晃的邪笑知道他是有备而来,她也忽然笑道:“齐太子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身为太子,您所用之物该绣四爪蟒,而非一只凤。”说完,她似自嘲又似讽刺般道,“尤其,还是绣的这么蹩脚的凤。”
齐澜云原本狂妄的笑意僵住,随即冷怒席卷全身。他看着古颜夕浑不在意的样子突然有些犹豫不决,皱着眉瞪着她许久,才重重甩手离开。
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后院,古颜夕才长舒口气觉得内衫都湿透了。一旁的古流烟见状急忙扶着她坐了下来,事实上她刚才也看清了那个锦囊,身为古颜夕最亲近的人之一,她又怎会不知那是古颜夕送给肖洛凡的礼物?
“阿颜……这……”隐约觉得有些麻烦,古流烟看着古颜夕,一脸担忧地开口。
古颜夕摇摇头,低声吩咐了凌薇几句后趴回了石桌。她不敢想象如果事情真得是她所猜测的那样,她应该如何承受。
而应墨隐在这里又充当着什么角色,为何可以隐忍至今一言不发?
就这样趴了很久古颜夕才回过神,这才看到古流烟一直一脸担忧地坐在身边,明明衣衫单薄难抵寒风却什么话都没说。顿时觉得内疚,古颜夕进屋翻找,递给她厚一点的外衫,一边又灌了暖袋塞进她手里。
见她前后忙碌的样子,古流烟愁应渐深,一把拉住还要进屋的古颜夕道:“阿颜,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你这样会憋出事的。”
古颜夕忙碌的步子终于停了下来,她深吸口气,强作笑意拂开古流烟的手道:“长姐,我没关系的。”
正在气氛冷下来的时候,忽然又听一阵嘈杂传了过来。古颜夕本就心情烦躁,冷着一张脸抬头就见古如玉正带着下人走了过来,气势十足。
对方无视自己之前造成的满地狼藉,冲过来冷笑一声道:“长姐前脚才拒绝了我的请求,后脚就背着我做那勾搭人的事儿,姐妹做到这个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