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绍云上前,“姑姑。”
项詅点头,“客人从哪里来?”
那白头翁未曾说话,倒是那位中年男子微颔首,抬手与项詅见礼,“单进见过夫人。”
项詅俯身回了礼,嫃儿跟着行礼,垣哥儿像模像样的抱拳,“见过单先生。”
看向那白头翁,项绍云介绍,“姑姑,这位是单家族长,单阿公。”
单翁看着项詅眼睛微眯,项詅问好,“老人家有礼了,路上可还顺利?”
“顺利,一路过来多得两位公子照料。”眼却看着嫃儿和垣哥儿,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年老之后,总是喜欢孩子些,示意他们上前。
项詅寻了下首的位置,丫头奉茶来,“那是晚辈应该做的,不敢说辛苦。”介绍她的一双儿女,“这是妾身的长女嫃儿和小儿垣哥儿。”
单翁看着眼前的玉女金童,世家子总是与别样家教不同,他们夫妻名号在上晋如雷贯耳,示意单进拿出见面礼,一样的,如手心般大的小匣子,递给嫃儿和垣哥儿,“这是阿公给的见面礼,愿你们早日长成,事事顺心,若是去了大理定要去寻我老头子。”
两个孩子同去看项詅,项詅点头让他们收下,“快谢谢单家阿公。”
“多谢阿公。”又行了一礼,单翁让她们不必多礼,转而对项詅说,“你有一双好儿女,华大人说你还有一位长公子?”
项詅点头,“是,我们夫妻的长子,随他父亲去军营了,还未回来。”
单翁点头,抬手抚须,“你的母亲出身徐州华家,当年之事,华家被我单家牵连,只余徐州一脉嫡出,其他几支流落大理边疆,如今存世的也只有涞角一支而已,虽是先辈们早百年的事了,事已至此,我们亦不敢妄言,此次老翁携长子来京都,见见故人。”
故人?故人早就成了一捧黄土了,自己虽是华家嫡女唯一所出,与自家生母也确实相像,但谁是谁的故人,难说了。
“单老想见故人,也不知见哪位故人?”项詅也是好奇不是?
单进瞧了项詅一眼,依旧没出声,单翁说,“故人不在,却有似故人的人在,我们父子俩能见着也算有幸了。”
项詅听完便不自在了,自己又不是耍猴的,难道谁想来瞧便来瞧?徐三爷未归,自己一介妇人也不好多待,起身来,“那妾身便祝单老心愿得偿,贵客远道而来,歇一歇,稍后三爷回来,准备好酒菜,定要好好为贵客接风招待。”
单翁点头,“劳烦你了。”
嫃儿跟着行礼,“嫃儿告退了,阿公与伯父稍坐。”
项绍云起来,“侄儿送姑姑去,有几样东西给家里的。”项詅点头,姑侄母女三人出来,行去厢房的花厅。
垣哥儿未跟着,华臣逸留下他,示意他坐身边,“这几日可去过家里,见过小侄儿了?”
垣哥儿点头,“世兄多久未归家,没去瞧瞧?”见华臣逸低头说话,脸相看得仔细,自己将头往后,双手抱起来,“世兄果然如爹爹所说,大理一行,越发像个俗人了。”
华臣逸微怔,“什么意思?表姑父亲口说的?”
“自然,不是爹爹亲口说的,不过我从爹爹话里听出来,反正与这话同样。”小孩子胡诌,现在徐三爷不在,华臣逸也想听他说说。
“怎么说?”伸手一提将垣哥儿领到膝头,“你小子倒是又壮实不少。”
垣哥儿嬉笑,“爹爹说,世兄此去大理,定然不会适应,回来自然要去香饕楼和百合街,确实为十分俗人表现。”
华臣逸笑出声,“你是你爹爹的肚子里的蛔虫,猜得那样准。”
果然与徐三爷所料,华臣逸再回涞角,果真不是那般适应原先那般闲云野鹤的日子,还是京都自在,看来他真的成了京都人,也适做京都人,名利场,人人得之舍不了,世人果真是俗人,徐三爷料定了。
门外传来问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