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哥儿侧身对单翁说,“单阿公,是我爹爹回来。”所谓投桃报李,收人见面礼,总要回报的,垣哥儿可是好孩子。
单翁点头示意知道了。
竹帘子打起来,徐三爷稳步进来,身后跟着睿哥儿,久居高位,身世不凡,人生得意,旁人可得不来这般气势。
睿哥儿今年八岁,身高已到了徐三爷胸口,一身小号明蓝劲装,往下露出马靴面上,头上冠着方便的布巾,额宽鼻挺,一双明目十分精神,父子俩进来,单进起身扶了单翁,徐三爷抱拳,“贵客至,回来晚了,招待不周,恕罪恕罪。”
单进也抱拳,“徐都统。”
徐三爷扬手,“莫要这般客气,以兄弟的年纪必当得徐某一声哥哥,徐某家中行三,单兄唤徐某一声老三即可。”
淫浸朝堂十几年,话一出口便见真章,若是他一心想要结交的人几句话便十分受用,可若是他不待见的,连个眼角都不会得到。
单翁笑一声,“徐都统客气了,犬子哪里敢当你一声哥哥,得徐都统看得起,我们父子二人来京都,莽撞上门了,已是叨扰,客随主便,徐都统怎么说,便是什么了。”
徐三爷与单翁坐了对面,奉上新茶,“一路来辛苦了。”伸手找来睿哥儿,“来见过单家阿公与阿伯。”
睿哥儿起身来,在单翁面前行一礼,与垣哥儿不同,睿哥儿是少年老成,垣哥儿天真机灵,得这一双麟儿,已算十分得意了。
单翁接过单进递过来的见面礼,也是一个匣子,只不过与之前给嫃儿和垣哥儿的不同,睿哥儿看了徐三爷,徐三爷点头,这才接下谢过。
睿哥儿打开,是一把匕首,外壳乌黑澄亮,只一眼便知不是凡品,单翁上京都之心可见一斑,睿哥儿退后挨着华臣逸坐一旁。
又客气了几句,徐三爷让华臣逸带着两兄弟去寻项詅,屋里只留了文尚、文浩两个伺候在帘外。
项绍云陪着项詅去厢房,在桌边坐下,“姑姑,进来可好?”
嫃儿去了一旁的榻上,心兰拿来菜谱,两人挨着定晚间的菜肴。
项詅接过茶盏,“家里能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们一路可顺利?”
“顺利,十分顺利,去了涞角,华伯母给您带了东西来,还有一些大理的土仪,姑姑可是要去看?”
项詅摇头,“不急,我问你,这单家人进京,可是你们邀请的?”
“姑姑,侄儿与世兄先去了涞角,面见了华家族人,拜见了华家德高望重的族长,亦是他与我们建议去寻单家嫡出二房的单翁,我们去了,只说了前朝行敏皇贵妃的名讳,单翁便向我们寻了那印去,之后便要与我们上京来。”
看来,徐三爷这回做对了事,那印果真对单家有什么大的用处,“怎寻的是嫡出二房,而不是长房?”天下的子息多偏向长房嫡子,想不到单家却不同。
“这个,侄儿便不知了,旁的倒也没什么,一路都安静得很。”项詅点头,项绍云看向一旁的嫃儿,正认真的与心兰指点菜谱,“嫃儿,与哥哥晚些做什么菜来?”
项詅问他,“此行可见大理风光,这样急急要吃好菜肴,可是一路吃的不合适?”
项绍云起身,“可不是,实在口味不同,我可许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不习惯。”
“早备下你喜欢的香脆油焖虾,可还有旁的喜欢吃的?”怎么看着,项绍云都已为人父,但项詅总是习惯把他当孩子,喜欢吃的,喜欢用的,次次还要备下给他。
“还有想吃的嘛,我只管寻嫃儿要去,嫃儿可是帮姑姑管家?”走几步到嫃儿身边,“给哥哥备下什么好吃的。”
嫃儿指尖一点,“这个,香鲜蟹。”
门外传来睿哥儿的笑声,华臣逸领着两小子进来,睿哥儿笑开,“哥哥可是要吃香鲜蟹,姐姐专为哥哥准备的。”
项绍云恨恨的说,“我看你喜欢吃香鲜皮肉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