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要避见,晚两天再去上香,常贵妃自然不是真的相邀,见老太君这样说,便也说老太君是个信佛守信的人,老太君直说不敢,两人都闲话好一会儿,就是不见常贵妃让跪着的人起来,常贵妃当然是有意的,想到每每在圣上面前提起常氏女子的事,圣上总是说快了快了,再怎么也要臣子们合意才好,常贵妃不止一次愤然,怎么才会让他们合意,不就是几个赏下去的侧室,需要怎么个安抚法,圣上赏下人这不是最好的法子吗?
常贵妃不说起,跪着的人自然也只能好好的跪着,虽没有多久,但老太君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好,脚边跪着的人,两个都是有着正二品诰命在身的诰命夫人,即便不是在宫中,可这眼下多少人盯着,岂不是在落徐家的面子。
“蓉丫头,来。”常贵妃招手示意站在女官们之后的女子上来。
待那女子上前来,牵着她对老太君说,“老太君,这是本宫母家的侄女,自小就是个温顺的,早先让她去贵府上给您请安,那知这般不巧,遇着老太君不见客的时候,正好今儿碰着了,让她给您磕头行礼。”
说完还往一旁腾了几步,这便是要这女子给老太君见礼的架势了。老太君嗯点头,这世间,她什么人没有见过,比这更为狂妄无礼,更没有章法的人和事她都领教过,常贵妃这样,过于了。
“当然是要见的,这孩子生得这样好,不愧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只不过娘娘这般爱护她,老身也是要慎重,娘娘这便让老身两个不争气的孙媳起来,也来见过老身的两位孙媳吧。”
常贵妃也知时候到了,再是拿乔,已是过分,含笑自责,“看本宫,光顾着与老太君说话,竟往了,两位少夫人还跪着,真是不该”,对项与二少夫人说,“两位少夫人快起来罢。”
两人又给常贵妃磕头谢过,这才曲腿起身,身边挨着蔷儿,扶着项正要站起身来,那位蓉姑娘竟越过蔷儿去搀了项起来,项自然知道身边的人换了,但这样的场合,不是她说话的时候,稍侧身避过蓉姑娘的手臂,待二少夫人在老太君身侧站好之后随后站过去,此处已是避过常贵妃许多,就是离老太君也是有距离,蓉姑娘也不能长站于此,常贵妃让她上来,那是拜见老太君的,要紧的人站在前面,她倒走到后面来,再不回去给老太君行礼,这便是不懂规矩。
常贵妃睨她一眼,蓉姑娘快步行至老太君面前,似十分乖巧,弯腰福一礼,“常氏丽蓉,见过老太君”。
老太君点头应她,指着二少夫人与项,“这是老身的二孙媳与三孙媳,皇太后常宣进宫说话,不知蓉姑娘可曾遇见过?”
项就知道,老太君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常贵妃宫里常住了几位娇客,可是皇太后与皇后却从未召见过,即便是常贵妃日日去问安,带去了,也见不着,无品无级,就是民女,又以什么身份叩见?
一时气氛有些安静得过分,常贵妃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老太君是为自己给她的两个孙媳找场子呢,抛开不喜欢的念头,再怎么说,今儿这是给老太君正式引荐了,日后进了徐家的门,多少有颜面在,笑着圆场,“嗨,她们哪里得见,整日躲在本宫宫里,见人见得少,礼数上还学着呢,若是得老太君这样的德高望重的人调教,想来是她们的福气。”
又不是丫头,说什么老太君帮着调教,真是越说越没有边际,项已有些怀疑,这常贵妃是不是在宫里常年被两宫娘娘压一头,时间久了,便成了这见人就想高一身的习惯。
老太君与她磨叽,“老身不敢,有贵妃娘娘这样的贤惠人,哪里还有人敢在您面前敢妄言。”又说,“贵妃娘娘来西山上香,今儿是主持大师预测的大日子,且卯事三刻最好,娘娘若是当时上香必当心愿得偿,事事如愿。”
常贵妃自然不是专门来与徐家女眷找茬的,今日上香是正事,多谢老太君几句,却指了那位蓉姑娘,“蓉儿,替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