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醉不省人事吗,何苦来着一回府就要跑到她这来折腾她?
四爷甫一进屋就带来一屋子的酒气,苏培盛扶着四爷入她屋子的时候这位四大爷脚步还在趔趄着,迷瞪着个醉眼四处张望,一旦捕捉了屋里那僵立着的倩影,立刻那双狭长黝黑的眸子蹭的就亮了起来,摇晃着双臂就要往张子清这里抓“
“爷,您可得慢些”苏培盛小心翼翼的扶着四爷,随即又愁眉苦脸的看着张子清:“张主子您看,您看爷这厢也醉的不轻,怕今个夜里也要劳烦张主子您仔细照顾着,倒是让张主子多受些累了。”
张子清望着张牙舞爪就要往她这里扑的四爷,很想嫌弃的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可在那苏公公炯炯目光的盯视下,只得两唇角一牵勉强牵出一个甘之如饴的笑,自觉伸出了胳膊让四爷抓。
“苏公公严重了,照顾爷本就是我的本分。”
苏培盛立马笑的就跟朵花似的:“也就是张主子这般玻璃心肝的人才能博得爷的喜欢。奴才今个夜里就守在房外,若张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吱个声,奴才随时等候差遣。”
张子清笑着应下。
苏培盛退下后,张子清扶着四大爷就欲往炕上走,谁料四大爷仿佛是打定主意非暴力不合作,挺在原地死活不动弹,迷瞪着个醉眼死抓着张子清的衣袖,硬是让人拉都拉不走,甩又甩不掉。
张子清弄不清他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是五分醉还是十分醉,只得耐着性子好言相劝:“爷,夜深了,让妾伺候着您歇息去。不若,先让妾伺候着您更衣?”
四爷深潭般的黑眸此刻带了些醺然,有带了些慵懒的涣散,仿佛要找准焦距一般,眼睛眯了几次,才终于对准了张子清的脸,微微俯了身和这张脸拉近,带着酒气的鼻息尽数喷在了张子清的面上。
张子清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躲,却冷不丁胳膊一紧被他攥了去,紧扣在掌心里由不得她躲上分毫,只能由着那滚烫湿热的鼻息愈来愈近,绕着面部轮廓磨人般的逡巡半圈,最终将那抹滚烫慢慢的往她的唇角追逐而去
“爷,您醉了。”
张子清脚步往左一动,身子灵巧的闪过一旁,抓着四爷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就往炕上拽。你丫的,管你是不是借酒耍酒疯,当她丫的会吃这一套?
事实证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张子清和四大爷的力道是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几个眨眼的功夫,本在原地死扛的四爷就被人连拖带拽的弄上了炕。张子清手脚绝不含糊,可能是今个累了,也可能是今个糟心事多,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她此刻的心情万分狂躁,实在懒得顾虑太多,三下五除二的将四爷扒个干净,蛮横的将他弄进被窝里,拉上被子从脚盖到头。
不得不说这张让她倍感压力的脸一经盖上,她的心情立马晴朗了很多。
从柜子里又拿了副毯子,张子清重新爬上了炕,心里头正怨念着小的闹腾完这大的又要不安生,就瞧见旁边那让她给裹得跟个蛹似的人,正硬挺着保持着被子蒙过脸的状态,张子清心里头唬了一跳,要是未来的雍正爷就这么让她错手给闷过去了,那她可不就成了历史的罪人了?
迟疑着将被子一头给拉下一截,冷不丁露出的那张人脸又是唬了她一大跳,就只见在那光影交错之中,四爷瞪大了眼炯炯有神的直瞪着她不放,这瞪眼一动不动的模样,若是放在鬼片里,活脱脱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张子清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抖了毯子,躺下背对着某人,闭眼入睡。醉酒的人,果真是不可理喻的,她还是睡她的较好,省得他再起什么幺蛾子。
夜很静,偶尔响起的蛐蛐声可以当做睡前的摇篮曲,正是睡眠的好时分。可明显的,某个醉酒的人却睡不着,可他同样的也不会让其他人睡得安生了。
“子清,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