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他平静的道:“把之前的大夫辞了,另换一个……回头我让苏伯去替你请。”
“啊?”卓昭节一呆,随即明白过来,心头一颤,道,“你是要……?可祖母……”
忽然换了给宁朗清调养身体的大夫,而且也没有想让宁朗清好起来的意思,这用意还要说吗?卓昭节明白宁摇碧是不放心这个堂侄,问题是如今的长公主哪里还受得住大房连个曾孙都要没了的结果?
即使不考虑长公主,卓昭节也不希望宁朗清出事的,毕竟长公主还在,倘若大房就这么没了香火,长公主必然要让二房设法为大房继嗣。宁摇碧是独子,那么继嗣的只能是他和卓昭节的孩子了。
好好儿的亲生骨ròu要改口叫自己堂婶,卓昭节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不能让他死,但也不能让他完全好起来。”宁摇碧扬了扬下颔,冷静的道,“就让他断断续续的病着罢,之前吊唁的时候来往的人都看到了,他小小年纪就跟着家人流放剑南,又遭遇了至亲身死的打击,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这样落下来什么难除的病根也不奇怪,左右怨不到咱们身上。这会我得守着祖母,还没功夫管他,但听说祖氏和欧家都打起了主意?你不要理这两边,往后也不要让人轻易见到他,横竖他如今要守孝!”
他顿了顿,道,“这小子若是个安分的,养他到成年之后从二房里打发一份产业与他也没有什么。但若是吃着咱们家的还恩怨不分,就让他顺顺利利的夭折了罢!我自会给他厚葬一番,免得人议论咱们薄待了他。”
卓昭节沉吟了下,点头道:“既然这么着,那我寻个理由把之前的大夫退了罢。”
“大娘和四娘据说这两日已经能起身了?可过来为难过你?”宁摇碧抓紧了时间又问,“若是她们不识趣,你也不用给她们留面子。现下里里外外的注意都放在了祖母那边,关起门来你尽管给她们颜色看就是。若有什么事儿只管推到我头上,就说我说的。”
“她们起倒是起了,只是仿佛还没缓过来,问了清郎还好,如今都是呆呆的落泪,倒似乎还没拿起力气来闹。”卓昭节道,“你放心罢,大房的事情既然已经了结,如今侯府里这些个事情我总是应付得过来的,何况十娘还在家里帮手。”
宁摇碧又道:“十娘我也信不过,旁的事情jiāo与她倒没什么,咱们的孩子那儿还是让冒姑、阿杏这些人看着的好。”
卓昭节道:“这个自然,她每次去看旷郎、徽娘我总是打发人盯着的。”
宁摇碧又问了侯府琐事,见没有需要自己出面处置的,这才随意吃了些点心,匆匆往纪阳长公主府去替换雍城侯。
看着他如此奔波忙碌,卓昭节心中暗叹,之前她过门的时候还庆幸过二房这边没有妯娌的烦恼,也不必和卓家那样为了世子之位兄弟争斗不休,然而自古以来人人盼望着多子多孙实在是有缘故的。若宁家如今哪怕是多出一房庶子来,此刻也好搭把手,总归能够少劳累些。
这样想着脸上忽然一红——希望宁家多子多孙,如今这可不是最着落在自己与宁摇碧身上吗?
卓昭节摇了摇头把这事先放下,继续叫进冒姑来商议度暑的预备:因着咸平帝在长公主府那么一晕,如今帝王被太医告戒要卧榻静养,自然今年翠微山是去不成了。
圣驾不去避暑,文武百官当然也不能去。所以今年朝堂上下还都是要在长安过这夏日。
本来年年都是去翠微山的,难得有一次不去,不免就要仓促起来。而且这次侯府这边还另外添了三位娘子和一个堂侄……双生子这年纪更要小心翼翼的照料着。
所以大房的事情虽然了结了,但卓昭节却一点都没闲下来。如今宁娴容还没回夫家,却是帮她把照料和应付宁瑞澄、宁瑞婉的事儿都接下了,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