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曼云被带进行宫被搜去的那些,但是衣物之间除了三两件随身小饰品,就再无他物。能证了周家女身份的玉环,还有潜霭尽皆不见。
“妈妈,还有我的匕首和佩玉呢?”,曼云狠狠地一咬牙,直接问道。
“送……出……去……了!”,中了傀儡蛊的王妈妈一字一顿答着。声音嘶哑,异常辛苦。在脑中疯长的蛊虫cāo控下。人做些肢体上的大动作是没有问题,但要说话就困难非常了。
终究缘份浅薄,晚了一步。
周曼云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低下头,不敢再多问下去。在她离开行宫之前,王妈妈还是极有用处的。增加了超出傀儡蛊控制范围内的问话。容易让眼前这位老fù的脑子直接被刺激她想问题的虫蚀光,彻底成了废物。
重新将包袱打上了结,曼云将它推回到了王妈妈的面前,轻声道:“还是妈妈帮我收好就是了,塞进外间的那个大梅瓶里是不是更妥当些?”
僵如木棍似的老fù。没表现出任何听到了的反应,只微俯了下身。
曼云立刻知机地将包袱挂在了她的胳膊上……
日光微晞,夏口行宫的玉润殿内,除了没品没位却硬占了主殿室的周曼云依旧如往日一样海棠睡迟,其他人等都在晨光之中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王妈妈伸手捶了捶酸疼的腰眼,慈祥地冲着想要来扶她的个小宫女一笑,三步并了两步地走到个绘着金纹花鸟的大梅瓶前。
向着四周看了看,搭在瓶边的手一斜,一双半浊不清的眼睛努力地瞅进了瓶子里。
接着,将瓶身扶稳的王妈妈长唷了口气,她也是大早上起来突然模糊记起自己曾在晚上翻过箱子,结果一看,原本扣下的那些周曼云的衣物没了。
“上了年纪,记xìng差了,胆子也小了!”,王妈妈自嘲一笑,也就丢开了手。
梅瓶肚大口小,软软的衣服包好塞不好拿。昨晚上突发奇想地换地方藏东西也算藏得不错,如果真要取了这些物什儿,还得把瓶子砸了。想来正在屋里睡着的那女子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把这些衣服给放在这里。
王妈妈紧提的一口气松下,身上的不适感也减了大半,挑起帘子蹑手蹑脚地就走近了曼云的床边。
床上的俏丽佳人正睡得深沉,毫无防范,好象就此被抱走也不会有任何察觉。
少年人总是如此,任再聪明机智,敌不过那些虚无飘渺的情情爱爱,而有些特殊能力在身,也就忍不住要用来报复的心气。
想想这半个月来,周曼云渐从敌对到失望沮丧再到怨憎满腹的表现,王妈妈不禁地斜勾起了嘴角。
周曼云直到辰时中才懒懒地拥被坐起,由着等候已久的侍女伺候着,象是已极习惯了现在这种被豢养的日子,混不管会在哪天断头裂尾。
正梳头挽发,立在她身后的圆脸侍女一下子就被从外面匆匆进来的王妈妈挤到了一边。
老fù人的脸上带着抑不住的喜意,恭敬地向着曼云施礼请安,接着道:“姑娘,明天可不能这么贪睡了。明个儿卯时,可是要去叩见张太妃娘娘的!”
菱花镜中,周曼云白嫩的脸容如同没有半点活力的泥塑,而一室之内的宫女们一闻言就有志一同地向她贺了喜,尽显着真心实意。
虽说古来帝王奉着太后出游的不少,但是象当今这样带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太妃游幸江南的,若不是史书漏记,就独此一份了。
当今的皇后刘氏也不过是有个身份,生下太子后,已是多年来都未再与君王共枕。她担心着哪天天子一时糊涂将她这个结发妻也同其他女子一样结果了xìng命。也只有得了上天眷顾的张太妃,爱宠不弛,还能一次又一次地囫囵下xìng命。能得张太妃青眼,也就意味着可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