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杀……不,毁了她容貌让她形如无盐就好,让她就算进了萧家门也只能当着摆设,见天只能看着自家夫郎与别的女人在她眼前亲热……”
王妈妈白了薛素纨一眼,但笔下也不吝啬地按女子的大呼小叫添上了一笔。
即便周老太爷新丧,可是她们对萧泓会在近期迎娶了周曼云北上还是十分笃定……
从郗家小院别了佳人离开的高维,正一身素服,神情哀戚地跪在溪南小周府的正院大厅里,高高举过头顶的是那一夜郑如保媒写下的一纸聘书。
周老太爷头七过下葬刚毕,厅堂之上依旧是高朋满座。不论是在霍城的周家族亲,还是远道而来的姻亲故旧,各有所思地直盯着堂中跪着的俊秀少年。
“百日成婚?不可能!阿爷才刚入土,妹妹们还要服孝!”,周忱的眼中燃着怒火,不管不顾地就要冲到高维面前,将婚书扯了。现下的他恨不得高维立时去死为父祖偿命,虽说周柏人品低劣但终是己父,若没有高家子带累怂恿做下错事也不至于非死不可。
“二哥!”,周慎哭着跪抱住了周忱的腰,不敢劝只是泣不成声。
“二弟!你带着四弟先退下,长辈们都在呢!”,周恪扯起了燎泡的嘴角,苦涩劝着。曾经经历过周谢反目,他明白此时是同流着周高两家血脉的周慎最是难为。
高家从前还是不错的人家,可现如今……如果,说是权位移人xìng情,再过个几年,十几年,自己和兄弟们是否也会变得面目狰狞拔刀相向?周恪不敢深想,敛神扯回了跑远的思绪,极力平稳地走到高维身前,弯腰相扶。
“承纬,你也先起来。你对阿爷的一片孝心,还有对……对五妹的情谊,我们都看着。只是高周两家都是守礼人家,热孝成婚实在太过仓促……我们暂缓到明年再议如何?”
周家果然还是要脸的,不敢把五姑娘已**的事情嚷嚷开来!
即便高维的双臂被周恪搀着,可他还是用力的坐身而下,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几日守灵哀哭,忙前忙后,原本身体就较高维单薄的周恪吃不劲,身体反倒趔趄yù倒,幸好被凑前的兄弟们扶住了。
可这边扶好了周恪,那边却阻不住高维的无赖哭声。
“承纬打少年起在霍城读书,老太爷视我如亲孙一般爱护照拂……老人家想着时日无多,在郑大人的见证之下写了聘书,不过也是想着在闭目之前看着儿孙亲事得谐……周家六妹妹的婚期众所周知定在三月十八,而我与五妹的亲事,老太爷本是要定在六妹妹前面……两桩婚事,紧赶紧地定着。不过是为了全老太爷死后瞑目的一点心愿……难不成,他老人家一去,周家就不再认了亲事……”
高维的哭声,让堂上聚着的些个白发老头捋须摇头。戚色满面。不得不说,从生前安排好儿孙事这点来说,他们以己推人想着周老太爷应当此前是有过在生前就让能嫁的姑娘都先嫁出的打算。毕竟疼着儿孙的老人,都不忍心让子孙为了守孝耽搁了大好亲事。
周曼云三月十八的婚期曾报过周氏族里,人尽皆知,依此推想,高维所说的原定三月初二也因是真。
终于,有老人家帮着开腔相劝,也不劝周恪,直向了堂上象木偶一样呆坐着的周松道:“成栋!象子诚。子纯他们这些少年人不懂得和州旧俗。但你应当晓得。老人过身百日热孝内还是可以成亲的,虽说简陋了些,但一全老人心愿。二不耽误了孩子们。”
说话的老人七八十岁的年纪,出自溪北大周府,周松还得恭敬地称声八爷爷的。
有了这位八爷爷的首倡,宾客中七嘴八舌的附议声也响了起来。
附议的人中有想着周家好却帮着倒忙的,但也混着高恭一路北上时,相请相托来的帮腔,偏他们喊得最响,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