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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自带一股北风凛冽、金石磨砺之感,且中气十足,从胸腔中发出的喝问声直震人脑仁:“我问你,你前一阵跑去兖州,是不是就为了对面那个姓苏的相玉师?”

    段离筝闻言,转过了身子,像寻找什么似的,在大堂扫了一圈,最后瞟到了站在墙角的容书。

    容书感受到少爷的目光,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摆手,以示自己的清白。

    容书很委屈,这真不是他告的密,早在去年研制金镶玉的时候,他二人常同乘一辆马车,同进同出,侯爷便已看出些端倪了,加之苏青荷刚跑回兖州,段离筝就紧跟着出门远行,即便是掩耳盗铃地提前回来了,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猫腻?

    段离筝的唇角抿成一条生冷的直线:“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段康进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再次激怒了,他若好好同他说,他兴许还能够认真地考虑下这门婚事,以苏青荷御用相玉师的身份,正妻不可能,嫁进侯府当个侧室还是够格的。

    趁着段离筝去兖州的这段时间,段康进也派人把苏青荷的底细调查了个底朝天,乡野人家,父母双亡,往上三代皆是白丁,暂时在兖州城经营两家翡翠店,唯一拿得上台面来说的,便是这层御用相玉师的身份。

    然而说起相玉师,虽然有些高门大户都把相玉师奉为座上宾,而在段康进看来,这些皆是不入流,跟那些街头耍花腔、舞大刀的手艺人没什么区别。

    “你整日不务正业,解石雕玉,我忍了你,你赌气住在客栈足足五年不归家,我也忍了你,如今翅膀硬了,婚姻大事也想着自己做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段康进恨铁不成钢地戟指数落着他,而侯夫人一动不动,像是个无关的看客。

    段离筝安静地等他说完,半响,抬眼平声道:“还有别的事么?”

    段康进被他不软不硬地一噎,两条浓眉紧成一团,他还真以为自己治不了他了么!

    “从今日起,到下月国宴,看住少爷,不准他离家半步!若是让我知道哪个不老实地偷偷放了他出去,就等着挨板子罢!”

    段离筝冷眼看着他像个威风的将军一般,负着手在大堂里走来走去,边走边吼,而四周的下人们噤若寒蝉。

    容书更是被唬得脖子一缩一缩。

    段离筝眼眸幽如寒潭,他的独断专行,和从前没有丝毫改变。

    他恨极了他的独断专行。

    “老爷,消消气,”看了半天戏的侯夫人终于站起身,上去挽了段康进的袖子,柔声劝了两句,接着偏头对段离筝语重心长道,“筝儿,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他骂你是疼你惜你,你这般年岁,说话行事还如此由着xìng子胡来,将来老爷怎么放心将这偌大的侯府jiāo给你……”

    “这侯府我没兴趣打理,亦不会接手,”段离筝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带着明显的讥诮,“侯爷正当壮年,怎会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莫非侯爷力不从心……”

    他这句话狠狠地戳中了段康进的痛脚,段康进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袋,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段康进勃然大怒,想也未想直接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朝他掷去。

    “逆子!”

    瓷器乍碎声混着段康进的暴怒声,落在段离筝的脚边,化成了绽开的水花,迸出的茶水溅了他半个身子。

    水珠沿着他眉角的发丝,滑到睫毛尖端,最终落在高挺的鼻梁上。

    段离筝任凭那水珠附在脸上,也没有用手去擦,转身调转轮椅,岿然从容地离开了,恍然未闻段康进一阵阵地破口大骂,以及侯夫人看似劝慰,实则火上加油的低语声。

    ***

    苏青荷怕病气过人,足足在床榻上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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