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累了……”
“不行,悠悠,我不准!”
江临猛地坐了起来。
一片白色的墙纸刺痛了他的眼睛。
剧烈的动作差点扯断了输液管,腿上的神经也反shèxìng的狠狠一痛。
这里是……医院。他沉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少有的茫然,陪床沙发上坐着的人瞬间精神一震,快步走到他身边,“大哥!”
是商伯。
“三天了,你可算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叫医生来。”
他关切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惊愕。
如果他没听错,大哥刚才叫的是,悠悠?
“段子矜呢?”江临没有理会他的问题,静中含威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见商伯兀自发怔,他忍不住提高了嗓音,“我问你,段子矜呢!”
商伯终于回过神来,却有些避闪道:“她……”
江临心里倏然一紧,眸光沉寂,“她怎么了?”
“她在其他病房。”傅言推门而入,接口道,“病的有点重,还没醒。”
怎么会?难道他还是没有护好她?
可她只是发烧和饥饿过度而已,昏睡三天,太久了。
江临犀利的眼神扫过面前二人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傅言一向精明善言,这时在大哥的逼视下,竟也有些无所适从了,“她一开始是发烧,后来不慎耽误了病情,这才……”
“耽误了病情?”江临漠漠的口吻,怎么听怎么渗人。
商伯看不下去了,从他床头拿起一叠装订好的A4纸扔在他面前,“这是第一天晚上的观测数据,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江临脑海里忽而划过不祥的预感,整个人像是一脚踩空了,不停地往下坠……
握着纸的手微微颤抖,纸上,从0点到8点每半个小时的数据都记录得完好。清绝隽秀的柳体,字如其人。
他们平时的监测数据是直接存在电脑里的,可她没有实验室专用的记录程序的密码。
她……
江临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神色让人不忍去看,商伯和傅言都下意识地别开了头。
“这是她记的?”他问。
商伯道:“G市还没有调派常驻的科研人员。”
言外之意,是了。
江临把数据小心翼翼放在床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酝酿什么。
蓦地,出手如电,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握住手边的支架重重砸了下去。
“哗啦”一声,清脆刺耳。
输液瓶和支架倒在了地上,输液管也抻断了,针头断裂在江临的皮肤里。还好商伯躲得快,不然这一下,该是砸在他头上的。
江临脸上的狠戾之色谁也不曾见过,他的一条腿还缠着绷带就从病床上起身,高大的身影晃了晃,他抿着嘴唇,照着傅言一拳就揍过去。
二人震惊至极,却不敢还手。江临下手不轻,傅言俊美的面容被他打出了淤青和血色,“哥!”
越来越多的人凑到了门口,邵玉城闻讯急忙赶到,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怎么了?”
商伯一脚踹上了门,对外面的人吼道:“都他妈别进来!滚!”
说着,几人一起制住了江临,“哥,你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
“你们他妈是不是没长脑子!”江临终于说话了,嗓音似惊雷zhà响,谁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从容淡静、受过良好教育的江大公子也有口出脏话的一天,“她一个大活人生病了你们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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