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后,不想宁平侯也,君璃与容湛只得又上前给宁平侯见礼。
宁平侯一见容湛便没有好脸色,冷笑道:“果然是个惯会巧言令色,装模作样畜生,不是说被打得死了,少说也得几个月半把年才能下床吗,累得你祖母还给了我几日冷脸瞧,如今她老人家总算知道你当时是装了罢?”
仅仅就刚才,君璃还觉得大杨氏才是可恶人,将容湛毁了个彻底,但此时此刻,她不这么认为了,固然是大杨氏毁了容湛,但若是没有宁平侯纵容与撑腰,没有宁平侯给予大杨氏那么大权柄和那么多信任,没有宁平侯对容湛动辄打骂,大杨氏又怎么敢那般有恃无恐?所以宁平侯比大杨氏要可恶一百倍!
她想了想,正打算为容湛说几句话来刺宁平侯一下,反正她是做儿媳,宁平侯再生气也不好拿她怎么样。
容湛却已她之前先大声开了口,道:“祖母心疼孙儿,不论孙儿受了多小伤,她老人家看来都是大伤,何况儿子上次受伤到底有多重,别人不知道,难道亲自动手父亲还能不知道不成?”
宁平侯没想到自来见了自己便有如避猫鼠儿似容湛竟敢顶嘴,脸色登时越发难看,怒极反笑道:“很好,不学无术,凡百坏事都做也就罢了,如今竟还学会顶嘴,学会不孝了,你真当有你祖母护着,我就不敢打死你了?孽障,还不跪下!”
不想容湛这次态度竟也十分强硬,恭敬却坚决道:“父亲就算要叫儿子跪下,也须说出个正经道理来才是。”
说得宁平侯越发怒不可遏,冷笑道:“看来你连基本‘三纲五常’都不知道了,我是你老子,别说今日只是让你跪下,就算是立时要了你命,又有谁敢说我半句不是?跪下!”
容湛却仍是不肯跪,只道:“‘父为子纲’确不假,可世人都知道,只有父慈了,才能子孝,父不慈,儿子又怎么可能孝?便是闹到皇上跟前儿,皇上打了儿子五十大板,也要打父亲一百大板,慈不慈且先不论,不是还有养儿不教育之罪吗?”
“巧言令色孽障,胡说八道畜生,看我今儿不打死你,我倒要瞧瞧,有谁敢来问我那不慈之罪!”宁平侯被气得浑身直哆嗦,大声吼道:“来人,取板子来,今儿个我便打死了这个畜生,省得有朝一日被气死过去!”
一屋子丫头婆子都吓得战战兢兢,去取板子也不是,不去取也不是,只得一个个都跪了下去,只恨自己不会隐身术。
关键时刻,还是大杨氏挡了容湛身前,红着眼圈对宁平侯道:“侯爷,您才打得湛儿几乎不曾丢了半条命,难道今儿个是打算将他另外半条命也给打去吗?我儿子我心疼,您若真要打他,就先打我罢!”
‘您若真要打他,就先打我罢’?容湛几乎就要忍不住冷笑出声,她若是真心护着他,怎么他过去还是挨了那么多打,且每次都是他已挨完了打,她才赶了过来救他呢!
大杨氏说完,忙又转向容湛压低了声音急急道:“你这孩子,你父亲这会子正气头上,你与他硬顶做什么,难道真要惹得他再打你一顿方知道厉害?去跪下与你父亲陪个不是,求他大人大量,饶过你这一次,去呀!”
容湛闻言,脸色越发难看,梗着脖子就是不肯去,看大杨氏眼里,只当他是跟宁平侯较劲,心里还暗自欢喜不已,只有君璃知道,他恨其实是大杨氏,怕他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再忍不下去,要与大杨氏撕破脸了,因忙出声与大杨氏道:“母亲,父亲与大爷这会子都气头上,再这样下去,还不定会怎么样呢,若是惊动了祖母,岂非就不好了?要不我先带大爷回去,好生劝大爷一番,您则好生劝父亲一番,等父亲与大爷彼此气都消了,再让大爷来与父亲赔不是,您看好是不好?”
说完,不待大杨氏发话,也不看宁平侯,已不由分说拉起容湛往外走去,直至出了大杨氏院子,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