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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容湛见二人就这么被押了下去,大为不满,闷声道:“难道nǎinǎi就这样轻易放过了这两个狗奴才不成?”
君璃不答反问:“那依你说该怎么着,难道现下便要了他们命不成?那可不行,他们后面还会派上大用场呢!”
以大杨氏巧舌如簧,若是不将人证物证都明明白白摆到她面前,让她辩无可辩,只怕她就能说得宁平侯相信她,向着她,对上这样一个好口才又会哭对手,君璃可是半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容湛没有问君璃这个大用场是什么,他虽然有时候糊涂了一些,却也不是真笨,自然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与大杨氏是不撕破脸,也得撕破脸了。
他沉默了良久,才忽然低声道:“你知道吗,过去这么多年,我是真拿她当亲生母亲般敬重与爱戴,我才几岁时,便不止一次心里想,等将来我长大后,我一定要好生孝顺她,等将来我当了宁平侯以后,我要让她比祖母这个老封君当得还要风光,我还要好好爱护她生弟弟妹妹,无有不应,要他们以有我这个儿子和兄长为傲!”
“她那时候也是真待我好,至少我能感受到她真心,她给我做衣裳,给我梳头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去我屋里瞧我,半夜还要起来给我盖被子,连当初怀着三弟时也不曾例外。等到三弟出生后,我听了下人们一些闲言闲语,说她有了亲生儿子,我这个隔了肚皮便宜儿子也该失宠了,我为此惶惶不安了好久,可她依然待我一如既往好,半点也不曾因有了三弟便冷落疏忽了我。等到三弟长到四五岁,会与我争东西了,她还会狠狠责骂三弟,父亲追着打骂我时,也自来都是她护我身前。”
“为此,我听不得任何人说她半句不是,连自己nǎi娘与唯一舅舅也不行,就别提其他人了,连旁人说一句‘这世上后娘就没一个是好东西’,我都听不得,无论如何想不到,真相原来竟是这样……”
容湛说至这里,忽然再说不下去了。
原来大杨氏待他好,从一开始便是别有用心,她从来没有将他当过亲生儿子看待,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处心积虑算计他,那些饱含了浓浓母爱衣裳,那些温柔眼神和话语,那些她对他关心与维护,原来竟都是包了糖衣dúyào,待那一层糖衣消失不见后,埋藏下面真相竟是如此丑陋,如此不堪!
君璃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和开解容湛才好,他虽然不学无术,惹是生非,挥霍无度,无一是处,可谁又是生来便是如此,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渴望母亲疼爱和关怀可怜孩子罢了,偏巧大杨氏适时出现,适时给了他所谓母爱,他可不就要将一腔孺幕之情都寄托到大杨氏身上,当她亲生母亲一般敬重与爱戴了?
只可惜,这所谓母爱是多么可笑,又是多么不堪!
耳边又传来容湛低低声音:“这些日子,我躺床上动弹不得,又睡不着,便一遍又一遍想,我到底是如何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自己亲生父亲是深恶我,连一向敬爱有加母亲貌似都不是如我想象那般疼爱于我……我过去这二十几年,到底是怎么活?”
“我想到我一开始明明就是想过要上进,也曾想过要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做个文武全才,为何就会变成了今日这样吃喝嫖赌样样来,花银子如流水,名声坏得满京城人都知道人呢?我想到她为什么总是一个又一个赏丫鬟与我,三弟屋里丫鬟却一个个儿姿色平平,老实木讷,三弟为什么稍稍贪玩一些,她便会生好大气呢?我还想到,当年我舅舅还没外放离京时,曾给我看过一篇文章《郑伯克段于鄢》……为什么我就这么糊涂呢?”
“但就是这样,我依然不肯用坏心去揣测她,我告诉自己,她是因要主持府里中馈,服侍祖母和父亲,照顾弟弟妹妹,所以才会一时疏忽顾不上管着;且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