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手印让夫人瞧见了,事后不会放过你,可你若是不画押按手印,大爷这会儿便能要了你命!”
说得项烟立时不敢再说,颓然低下了头去。
君璃方又看向被堵住嘴,言语不能,但一直拿愤怒与怨dú目光看着项烟松烟,命向妈妈:“把堵住他嘴东西拿开。”
向妈妈依言照办,将堵住松烟嘴巴破布拿开了,松烟登时破口大骂起项烟来:“你这个贪生怕死孬种,小fù养下贱胚子,老子这里受酷刑依然什么都没说,你倒好,一股脑儿倒了个干干净净!老子死了不要紧,你这个孬种死了不要紧,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家人,你是想将他们都害死吗?”
话音刚落,君璃已冷笑道:“你以为你不招,便能保住你们家人了?还是你以为只有夫人才能要你们家人xìng命,大爷便不能了?”
松烟满心愤怒与恐慌无处宣泄,却又不敢骂君璃与容湛,只得继续骂项烟,“夫人这些年对我们不薄,你这个孬种难道忘了当年你娘病重要吃参时,是谁给你参了?还有你家先前穷成那样,若不是夫人,你以为你家人能过上现有ròu吃有衣穿有银子花好日子?你对得起夫人吗?”
一席话,说得一旁容湛才消了几分怒火猛地又高涨起来,霍地站起来便要上前去踹他,君璃好说歹说才将他劝住了,随即看向松烟冷笑道:“你对夫人倒真是一片忠心。不过,你以为你们两个不招,事情便可以混过去了?哼,果然是蠢货!”说着,自袖里拿出之前得那张当票副本,一把扔到松烟脸上,“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再表达对你主子忠心罢!”
松烟虽然被绑着,动弹不得,但眼睛却是自由,自然一眼便看清了那张东西到底是什么,当即变了脸色,颓然瘫作了一团,这才知道今日之事君璃与容湛岂止是早有预谋,他们根本就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君璃见他不再唧唧歪歪了,方又拿出另一张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这些年来宁平侯府当出去东西,命李妈妈举到他眼前,冷冷道:“说罢,这些东西里哪些是大爷让当,哪些又是夫人让当。”顿了顿,又挑眉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或是不记得了啊,你若是真想不起来了,我与大爷可就只能将所有东西都算到夫人头上,到时候全部让夫人出银子给赎回来了。你应该知道,我既然能拿到这些东西,自然也能找到足够人证,到时候不必我和大爷动手,夫人先就要了你命了!”
松烟额头汗大颗大颗往下滴,再不敢与君璃较劲,只得看着那张单子,一样一样说起那些东西哪样是容湛让当,哪样又是大杨氏让当来,他说一样,晴雪便提笔做个记号,容湛让当画个小圆圈,大杨氏让当则画个小方块儿,等到后说完时,一数那小方块,竟有五十七样之多,小圆圈则只有二十一样。
直听得容湛一旁忍不住又要bào发了,还是君璃横了他一眼,冷冷说了一句:“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吗,敢情竟是哄我!”他方悻悻坐下了。
君璃方又冷声问松烟:“我再问你,我听说当年先夫人给大爷留下嫁妆里,还有不少田产及庄子,可这些年那些田庄不是遇上水灾便是遇上旱灾,以致年年欠收,这其中是不是也是夫人让做了手脚,将那些收益大半都昧下了?”
这回松烟倒是很回答了她问题:“我不知道。”这件事他倒是没有扯谎,他确不知道田庄事,大杨氏就算再器重他,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小厮而已,素日里哄哄容湛,当当东西还行,田庄上事他是既管不了大杨氏也不可能会让他管,不然多一个人知道,岂非就要多一分风险?
君璃估计他也不知道,不过是报着试一试心态白问问罢了,见他说不知道,也就不再多问,而是去一旁看晴雪走笔写方才二人证词去了。等晴雪写完后,君璃又看着二人画了押按了手印后,便让向妈妈李妈妈将他们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