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宁平侯府今日送来回门金猪,也比当日寇家送来大得多,——本朝习俗,出嫁女回门当日,夫家要送以证明女子贞洁金猪,金猪越大,代表夫家对媳fù越满意,同时也是告诉旁人,自家娶了个贞洁媳fù,自家认可了这门亲事。
有关这件事,大杨氏一开始便向杨氏说过,不这样做,不足以向京城众人都知道君璃虽是二嫁,却仍是完璧之身,自家并没有捡汪铮年破鞋,以宁平侯府如今实力,自然不敢公然挑衅汪铮年,可若不这样变相向京城众人说明一下,宁平侯府脸面实没地方搁,且她宁平侯和容太夫人面前也不好jiāo代。
然饶是一早便知道个中因由,方才看到宁平侯府送来回门礼里那头硕大金猪时,杨氏还是满心不痛,就算她知道这门亲事不是君璃愿意,以后君璃日子也休想好过,她依然满心不痛,凭什么她琳儿就要受那样委屈,小贱人却可以这样风光,就算大家都知道,这风光只是面上,至少小贱人还占了面子,不像她琳儿,里子面子一样都没捞着!
因此两点,杨氏对上君璃脸时,自然再难笑得出来,只是当着君伯恭面儿,她便是心里再不痛,亦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一边安慰自己,今日过后,小贱人以后每一日都将生活水深火热当中,一边强挤出一抹笑来,向君璃道:“大小姐随我来,你众位伯母婶娘们都等你好一会儿了,都想瞧瞧咱们媳fù今儿是多么漂亮呢!”
君璃微扯了下嘴角,淡声说道:“如此就有劳夫人了。”与不再唤君伯恭“爹爹”一样,也不肯再唤杨氏一声“母亲”,省得侮辱了“母亲”这两个世间美好字眼。
于是杨氏打头,君璃随后,再是君珊君琳君璇姐妹三人,便被众丫头婆子簇拥着,去了隔壁小花厅,至于容湛,则随君伯恭并君珏等人一道,被簇拥着去了外院。
小花厅里,来君氏族中女眷们并不多,一则当日君琳出嫁时,口出恶言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自然不肯再登君家门;二来杨氏为人让族中好些女眷们都颇瞧不上;三来宁平侯府这门亲事说实话真心不怎么样,君伯恭实有卖女求荣之嫌,让族中好些人都颇不齿,是以今日来,都是素日与君伯恭走得颇近,或是有求于君伯恭族人们女眷,这些女眷们倒是肯奉承杨氏,偏杨氏又不怎么看得上她们。
除了这些人,族长夫人潘氏今日也来了,却不是为君伯恭与杨氏,而是为了来给君璃做脸,这一点同样让杨氏很不痛,只因当日君琳回门时,潘氏可连下人都没打发过来问候一声,今日却亲临为小贱人做脸,实是可恶!
瞧得杨氏一行人走进来,除了潘氏,其他女眷都站了起来,纷纷笑道:“媳fù今日可真漂亮!”却只赞了这么一句,便转而恭维起旁边君琳来:“……三侄女儿这身衣裳是作罢?瞧这做工,瞧这料子!”、“三侄女出阁后越发漂亮了!”、“大嫂子亲自调教出来,还不定亲家太太怎生喜欢呢!”
还是一旁潘氏实看不下去了,淡淡说了一句:“原来今日不是大侄女回门,而是三侄女回门?”才让众人停止了奉承君琳与杨氏,讪讪坐回了自己位子。
君璃将这一切看眼里,却挺无所谓,这些人连基本察言观色都不会,也不看看杨氏与君琳脸色跟出门踩了大便似,就一味奉承她们,自然也不值得她为了君珏笼络她们,爱谁谁去罢;不过对潘氏,君璃却是真心敬重,因上前端端正正与潘氏行了个礼,笑道:“今日大伯母能亲临,侄女幸甚至极!”
潘氏今日穿了暗红销金福禄寿喜纹大袖衫子,梳得一丝不苟圆髻上只chā了一支翡翠簪子,听罢君璃话,原本严肃脸总算带出了一分笑模样来,细细打量了君璃一番,才点头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小小年纪能做到如此,算是不错了!”
顿了顿,又正色道:“我成亲不到一年,我家老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