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这些人一直流云轩逗留到天都黑了,见谈妈妈与晴雪已很不耐烦,只差直接开口赶人了,方赔着一脸一步三回头去了。
当然,那些以往杨氏手下得势或有几分体面,则或是坚信杨氏必能很翻身,或是持观望态度,他们想是,夫人毕竟为老爷诞育了两位少爷两位小姐,就算老爷如今一时恼了她,却并未恼了两位少爷,待过阵子老爷气消后,两位少爷一求,何愁老爷不心软,何愁夫人不能翻身?
君璃坐榻上,随意拿了一本书看着,瞧得谈妈妈与晴雪一脸疲惫进来,因问道:“都打发了?”
谈妈妈先点头道:“总算都打发了!”
晴雪吁一口长气,抬手揉着脸颊道:“真是脸都笑酸了,也不知道那些人面皮都是什么做,竟能厚成这样!”
君璃放下书,笑道:“大家都是一样人,咱们面皮是ròu做,她们自然也是,只不过是为了生计,所以只能豁出面皮罢了。”
晴雪忽然道:“小姐,若是老爷真让您管家,您管还是不管?”
君璃见她脸上分明有几分雀跃,不答反问:“那依你说,我管还是不管?”
晴雪忙道:“自然是要管啊,早先也就罢了,那一位把着管家大权不放,便是将来这个家真jiāo到未来大nǎinǎi手里,谁知道会剩下怎样一个空壳子?可如今不一样了,那一位犯了这样大错,让老爷彻底恼了她,各位姨娘姑娘是都深恨与她,今日这个老爷面前下她一句话,明日那个老爷面前说她不好,她又岂能再有翻身之日?小姐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管家大权接过来,也免得将来大nǎinǎi过门后接下是一个空壳子,小姐就当是为将来大nǎinǎi管家铺路了!”
谈妈妈也道:“大少爷终究是老爷嫡长子,依理将来整个君家都是他,君家中馈自然也该由未来大nǎinǎi来主持,小姐就当是为未来大nǎinǎi先管着罢,也免得将来大nǎinǎi过门后两眼一抹黑。”
晴雪与谈妈妈说,君璃一开始也想过,正如谈妈妈所说,君珏毕竟是君家嫡长子,君家家产本来就该泰半属于他,没道理让他放着这份家产不要,白白便宜旁人不是?尤其那个旁人还是杨氏及其所生两个儿子,他们凭什么要便宜他们!
可她又想,君家才能有多少家产,只怕还及不上她一个人名下那些产业呢,不然君伯恭何至于要将她嫁妆看得那般重,君珏若真接下了这些家产,将来便必须留君家,给君伯恭养老送终,而君珏都留了君家,她又岂能永远再不踏入君家半步,那岂不是与她初衷背道而驰了?
君璃想了想,沉吟道:“所谓‘好男不问爷娘田’,大少爷又不是那等没有本事之人,眼睛里又岂会只看到家里那点子财产?关键他真接下了这个家话,将来咱们可就不好自立门户,也势必要与这个家里每一个人纠缠不清了,毕竟老爷确是他亲生父亲,那一位从礼法上来说确是他母亲,就别说那一位所生儿女们也确是他亲生弟妹们了,难道将来这些人有难时,他还能坐视不理不成?不过话说回来,老爷至今并未说让我管家话,一切都只是咱们猜测罢了,且瞧着罢,等老爷真开了口时再作打算也不迟。”
她巴不得自己和君珏以后都不与君家众人扯上一丝半点关系,他们姐弟不沾君老头儿和君家光,君家众人有麻烦时,也别来找他们,大家好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永不相干;横竖她和君珏都不差钱,实没必要再为了钱财而为以后惹上麻烦,也免得恶心坏自个儿!
主仆几人正说着,坠儿进来屈膝禀道:“小姐,郭姨娘来了!”
君璃忙道:“请!”
坠儿应声而去,很引了暖香进来,但见其身着轻纱罗罩衣,松松拢因怀孕而丰满了不少身上,梳了个俏生生飞燕髻,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