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深深一拜,颤声道:“谢皇上恩典。”
却说和得了这道圣旨,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妃听到这个消息时,正指使着侍女给她去枣核。外出打听消息的侍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将圣旨一说,妃便惊得险些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说什么?皇上指了和同登泰山?”妃瞪圆了一双大眼睛,一脸惊疑地看着侍女。
那侍女也摸不准妃的心思,忐忑道:“奴婢……确实打听到……皇上的旨意已经下了,此次泰山祭祀,没有带任何一位娘娘,而是带了福大人同和大人。”
妃看着自己保养得极好的一手指甲,勾起了唇角:“呵,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咸福宫那位可有什么反应?”
侍女讷讷地低下头,吞吐道:“娘娘……您也知道……那位的宫里头,历来都是铁桶一个……奴婢无能……还没有打听出来。”
妃闻言,猛地擒住了那侍女的下巴:“是够无能的……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会轻饶了你。”妃气力之大,在侍女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印子,让那丫头禁不住颤抖起来。
“她还真是沉得住气啊,不过机关算尽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留在行宫。”妃放开了对侍女的钳制,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胆寒的笑意。
同一时刻,在令贵妃的别苑,侍女巧云小声地抱怨着:“娘娘,您让我去寻了和大人替您说项,可如今倒好,皇上竟让他同登泰山。”
令贵妃却恍若未闻地自顾自修剪着盆景。巧云看着她事不关己的模样,登时更加焦急了:“娘娘,您怎么都不着急,万岁爷这次竟连一位嫔妃都没带……”
令贵妃闻言放下手中的剪子,莞尔道:“焦急?急有什么用?皇上的金口玉言,又岂是本宫能够改变的。”
“可是……”巧云咬着唇,面上还是一副担忧的神色。
“不能够随驾,虽然遗憾,却也在情理之中。就像你说的,这后宫之中不也没有一个人能随驾么。”魏佳氏由巧云搀着坐下,捧了面前的清茶,笑道:“知道为什么,这后宫之中这么多人,本宫却能随驾东巡么?”
巧云细想了片刻,不解地摇了摇头。
“这后宫中的女子,可以娇蛮,可以任xìng,甚至于可以撒泼,却唯独不能贪心。从我入宫那天起,就明白天家无情的道理。想要在这后宫里稳坐钓鱼台,要不就像妃一样,生个让皇上挂念的骨ròu,要不然,就像本宫一样,规规矩矩地恪守本分,你明白么?”
巧云蹙眉道:“奴婢愚钝,并不能领悟娘娘的意思。”
这回魏佳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世人都说,母以子贵。殊不知这后宫之中,福泽最深厚的人,是妃。皇帝有多看重十格格,就有多迁就她,十格格于她,就是一道平安符。”
巧云嗫嚅道:“可是娘娘,您不也有十五阿哥么?”
魏佳氏拍了拍巧云的手:“傻丫头,你不懂。嫔妃生了阿哥,每走一步就要更加小心谨慎,咱们的皇上对母慈子孝的亲情可是最看重的。同样的,他也太明白,一个女人能为自己的骨ròu做到什么程度。这些年在种种封赏背后,皇上又何尝不是在提防着本宫呢。”
巧云看着魏佳氏一脸平静地说出那些话,只觉得心头一阵阵揪着疼。她甚至不知道,每回都对着皇帝巧笑倩兮的主子,是什么时候懂得这些的。从前她看着魏佳氏与弘历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因而她格外憎恶乌喇那拉氏,总觉得要是没有这个半道杀出来的泼fù,魏佳氏与弘历,合该是人人羡艳的一对。
可如今,她却觉得,终日侍弄花草,品茶读书的主子,也许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然而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就没有例外么?”
魏佳氏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半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