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儿两旁的树一定郁郁葱葱的。”作为从小在紫禁城长大的皇家儿女,十格格极少有机会能够见到城门外的世界,这会儿正是兴起的时候,唧唧喳喳地就像只欢快的小喜鹊。
“这就坐不住了?那你要看到集市酒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模样,还不得撒了欢地跑到人堆里啊。”弘历调侃道。
“集市?很热闹吗?我还从来没见过呢!”十格格满脸向往地瞧着弘历。
“很热闹,回头带你去酒楼里尝尝德州的扒鸡,比宫里的御厨做的好吃。”
弘历见十格格听得入了迷,笑着打开车窗,低喊一声:“和。”
和听见声音,急忙驱马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这是到哪儿了?”弘历见和的暖帽上落了一层雪沫子,唇色有些发白,不由地皱了皱眉。
“回皇上,已经到了顺天府西路,涿州的地界了,再往前不远就到行宫了。这天儿挺冷的,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话未说完,一件物什就递到了他的眼前。和定睛一看,竟是弘历贴身带着的手炉。
☆、第二十八章
“皇……皇上?”和愣愣地瞧着那枚手炉,却不敢伸手去接。
“拿着吧,你别骑马了,到车上去吧。”弘历将手炉塞到他怀里,又将窗掩上了。
和捧着手炉怔怔地瞧着弘历的车驾,直到后排的侍卫上前询问,才翻身下马,上了纪晓岚所在的车驾。
海兰察在一旁瞧见了,大笑道:“我就说吧,还是车上好,骑马太颠簸,你受不住的。”
纪晓岚原本靠在座位上看书,见和要上车,便拉了他一把,眼光却一直打量着他怀里的手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和大人手上捧着的,是御用之物吧。”纪晓岚挑眉道。
和唇角泛起一丝笑意:“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晓岚公,这手炉是皇上方才赏的。”
纪晓岚伸手沾了沾和暖帽上半融的雪粒,笑道:“平日里大家都说,羡慕我能陪皇上吟风弄月,煮茶论诗,殊不知和大人才是圣眷正隆啊。”
和脸色僵了僵,强笑着问道:“纪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大人,如果今日我是那骑马之人,皇上大概只会笑着说一句活该。不过在下是真的佩服和大人,至少我绝对做不到大冬天里骑马伴驾的。许是和大人的这份用心,让皇上格外珍视吧。”
和沉默了,纪晓岚的话乍一听语焉不详,实际上却大有深意。大概是文人天xìng里的敏感,纪晓岚捕捉到了弘历对和不同寻常的好。
“纪大人说笑了,皇上素来宽厚,不过是看我可怜罢了。”和嘴上说着,心里却因着纪晓岚的话,泛起了一丝涟漪。
自打穿越以来,他干过不少出格的事,受过训斥、捱过廷杖。每一次无论弘历如何愤怒,结局都是高高拿起,却又轻轻放下。他不是傻子,从前是没有人挑明了说,可如今从纪晓岚的言辞中,他终于明白了:弘历对他好得过分,根本不像是对一个普通的臣子。
明明在暖融融的车里,和的手却不自觉地颤了颤,差点握不住那枚手炉。他想起在现代写过的论文,看过的野史资料,想起和导师的争辩,想起自己言辞凿凿地说过:“和是弘历隐秘的同xìng情人。”
弘历一直以来,将他看作什么,是能臣?宠臣?抑或是……情人?
和心下一片混乱,由于《大清律例》明令禁止文武官员□□,有狎妓者一经发现,会受到严惩,因此寻常的秦楼楚馆大都关门歇业。耐不住寂寞的人们又想出了新的乐子,另辟蹊径的男风馆风靡一时。
这对和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同xìng相恋在清代尚能容于世。他原想着待到日子安稳下来,他便寻个伴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