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才能让他的怒火平息,才能让他感觉自己前半生没白忙活。但我们都知道。勾践活着意味着什么?卧薪尝胆,国破城毁。夫差被逼自尽了。”
她又补充:“同样的仇恨。吕雉就做的很好。牵马?守夜,吃猪食?跟人彘比起来全都弱bào了!没错,那很残忍。但是吕雉解除了戚姬的战斗力啊。她杀掉了刘如意。彻底绝了赵王一派的指望。做噩梦?开什么玩笑。吕雉是从修罗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样的噩梦比得过这个?所以说,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比天生贵族要有更多的忍耐力。刘邦输得起。他最后赢了。项羽输不起,自刎完蛋了。”
说到这里,胡春来突然很神奇的冒了一句:“八殿下饮酒过度,是否就是忍耐力不够,输不起?”
林若拙怔住,干咳数声:“这不是一码事。他那是心里素质不过关。”
胡春来若有所思:“夫人懂的真多。老奴还是第一次听史书这么解。”
赫连熙接话:“胡公公所言极是。不是夫人,我也不知道史书能这么解。”
林若拙生气,抱起赫连暮晴:“别跟讽刺咱们的人说话。”一帮虚伪的人,她才不信他们不懂,只不过不肯说而已。哼,伪君子!
话是这么说,守孝日子不能娱乐,于是隔了一晚,故事会依旧开讲。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赫连暮晴养的蝌蚪长出四条腿,尾巴渐无,背上斑纹初现。林若拙领着她将这些幼年青蛙放归池塘。
中秋前夕,宫中赐下节礼,异样的丰厚。
林若拙非常惊讶,待看到随行女官,又有几分了然。这位是三嫂潘氏身边的老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
女官道:“回夫人,这些节礼是皇后娘娘亲自收拾的。”
“多谢娘娘费心。”林若拙谢过,问,“娘娘近来可好?”
女官叹道:“宫中事物繁多,前头又有好几回丧事,娘娘cāo劳的廋了一大圈。炎夏刚过,就有臣子上奏,请求选秀充盈后宫。”
林若拙一阵无语,无奈叹气:“这也太快了。先帝刚走呢。”
“可不是。”女官愤愤不平,“陛下也是这么说的。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拖上一拖,明年开春,必要开选的。”
林若拙微怔,这么急?想到一事:“莫非,陛下身边至今无人有孕?”
女官无奈道:“可不正是,这些大臣才蚂蝗一样叮上来。”
林若拙轻声道:“如此,还是寻宫人生一个,抱养过来的好。若司徒贵妃有孕长子,终是不妥。”
女官感激道:“好娘娘,我们娘娘也是这么说的。万幸贵妃尚不曾有孕。选秀也好,宫人到底低了些。陛下怕是有心结。秀女出身到底好听些。”
林若拙听了不由难过。当日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烈焰女子,也被重重宫墙压抑,褪去昔日鲜活,只余算计了。
“陛下。待你们娘娘可好?”她忍不住问。
女官微笑:“自是好的。谁人能比皇后娘娘与陛下患难深情呢。”
林若拙叹息:“如此便好。”
这行人走后,银钩与董行书一同清点节礼。胡春来冒出来,将林若拙请到书房。
赫连熙等在那里,见了她问:“京中有何新消息?”
林若拙想想,便将选秀一事说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潘皇后的担心和计划则闭口不谈。
不过似赫连熙这样宫廷长大的,胡春来这般大半辈子混在里面的。见微知着,立时就知晓了微妙。
“三哥应是不想让司徒贵妃生子。”赫连熙分析,“选秀选个家世不显的,生了儿子给皇嫂抱养。”
林若拙心里一直憋着口气,闻言愤愤不平:“一样的遭罪。总是女人吃亏。争命一样生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