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你?”白修涼粗喘着,冷然地讥笑道:“阉狗, 你怎么敢提‘还’这个字!”
“呃!”
颈上的力道猛的加重, 符柏楠感到一阵近乎炸开的膨胀感。:3し他视野漆黑一片,凭借本能挪开一只手, 艰难地向下摸索。
一寸。
两寸。
薄刃柄滑过手背。
符柏楠向上几分, 摸到仍深插/在白修涼侧腹的刀,尽全力深吸了口气, 左手向外一掰一折,在短暂地痛呼中右手发力,刀刃从右到左, 生生剖开了白修涼的腹。
他仅凭借活下去的本能发力, 手下半点没有留情, 力道中带了他自己亦不曾发觉的怨憎, 曾经的现下的, 能说的与没能说出口的。
哗啦。
温热滑腻的肠与血顺着刀流落出来。
视野渐渐恢复, 眼前噪点万千,符柏楠抓着咽喉剧烈咳嗽着,气流进出带起嘈杂的声响。
他咽喉中有甚么断了。
白修涼无力地倒在一旁, 他显然没预想到符柏楠面对末路时的手段会如此残暴,腹中的血还在淌,顺着肚肠流出的,还有口涎与满面不甘。
符柏楠低咳着放开刀柄,他强撑住自己,半跪在白修涼身边。
岑夜中, 最深沉的黑暗沉沉笼着。
他拉风箱般喘息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的拼凑些气音。
“你要死了?”
符柏楠微弯下腰,手伸进白修涼的腹中满抓了一把鲜血,抹在那身净白的袍服上。他低笑了一下,笑意却很快消失,他甚至伸手帮白修涼将肚肠归拢回腹中。
“不你还不能死。”
“你还没说出来,你不能死。”
他不流畅地道:“白修涼,你把阿砚藏到哪儿了。”
符柏楠一把抓住白修涼的领子,“你说啊,阿砚呢,你说啊。”
“”
白修涼瞪着眼张了张嘴,呕出一口血来。
符柏楠踉跄着半跪起身,用袖子胡乱抹去了他那口血,揪着他衣领不断摇晃,“白修涼,你不能死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把她藏哪去了我要带她回家我要带她回家”
“你把阿砚还给我”
符柏楠的声音近乎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气音重复了千万次,最后甚至模糊起来,不同的话语诉说了相同的意义。
她去了哪里。
符柏楠好似全然忘了那些诱供的技巧,那些对将死之人仍旧有用的威胁,他翻来覆去地念叨,近乎要哭出来,以胜者之身败者之姿,跪在白修涼面前。
佛啊。
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只是想与她共度一生。
即使我是只肮脏不堪,残缺的禽兽,我便没有权力活下去么。
我只是想,与她共度一生。
耳鸣的躁响间,符柏楠听见白修涼虚弱地开口:“阉狗你去寻吧我把她咳送走了”
他意识也已不太清明,回光返照中,白修涼好似见到旧日群山辉映,林间嬉游,他双眸明亮,震颤着又笑起来。
咳出几口带粉沫的血,白修涼猛地伸手拉住符柏楠,嘲讽地喘笑道:“我我把她送到万千处手手脚送到江河躯颅送到咳到莽莽荒山远远离开你符柏楠”
符柏楠僵愣在原地。
他彻底撕了平日的模样,符柏楠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的疯狂。他有些激动地攥紧符柏楠的臂膀,半坐起的腹拢不住,肚肠再度流落出来。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符柏楠,自她十五那年我便年年送她炒茶,片片甄捡翻炒,我不曾一次假他人之手,炒茶的油俱是我亲手自一具具尸中提炼,沾过一口,她这辈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