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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你也吃一点罢,你的烧还没退下去,吃了好再睡一下。”

    符柏楠喉头滚动,半晌,嘶哑道:“你睡了多久。”

    白隐砚动作一顿。

    “我睡过了。”

    “睡了,多久。”

    “”

    符柏楠和她对视片刻,道:“落崖时,你为何反身去我背后。”

    白隐砚走来又给他换了一次凉巾,垂着眼笑道:“你怎么摔了一次,醒来便如此啰嗦了?”

    符柏楠咬牙捶了下床板。

    “白隐砚!”

    刚吼完他便觉得太阳穴一阵跳痛。

    “”

    白隐砚沉默半晌,坐在榻边,拉过他的手摸了摸。

    “师父同我说过,断手断脚的人,无论怎样都还活得下去,但摔断了头脊的人再无生还的可能。”

    符柏楠咬牙切齿:“护着我那你怎么办?”

    白隐砚抬眼,静静道:“形势太急,没想到自己。”

    “”

    符柏楠深长地吐息了几次,和她交握的手紧攥,正欲开口,门扉忽被扣响。

    白隐砚扭头应声,轻声道:“估计是汤的事,我去看看。”她扶符柏楠重新躺下,掌心拂过他额前发际,低温而干燥。

    符柏楠旋首看着她的背影走远。

    门格开合。

    他盯着那简陋木门许久,阖上眼,下巴有些微抖。他舌尖抵着上颌,半晌吞咽了一下。

    “傻子”

    半个时辰后,符柏楠用完了晚膳。白隐砚陪着他说了会话,他略退了烧,便又睡下了。

    平静了两个时辰,及到夜中,他又烧起来了。

    山中有草药,可白隐砚不识药,不敢乱用,那放鹅的家主人更不识得,除了些基本的对应,一切只能靠符柏楠自己扛过去。

    这次他烧得难以维持神志,白隐砚借来了所有的被褥厚衣,他还是打着哆嗦,拉着她时睡时醒。

    她趁符柏楠昏沉之际看过他的伤,虽然清洗过一次,但因伤口太烂太大,已开始发炎冒脓。更何况清醒之时,他连衣襟都不让人碰。

    一个太监对自己的阴私,能有多执拗呢。

    五月底湿凉的夜中,白隐砚在深山长雾里站了许久,终而转身去敲门,用五十两换了家主人唯一一坛烧酒。

    回到屋中,她给自己连灌了两大口,撕了衣料做长布,打成双结,将符柏楠两腿牢牢绑在了床尾。

    她取出薄刀搁在一旁,掀开被,摇醒他。

    “符柏楠。”

    她声音很淡,摇起他的动作强硬而不容退缩。

    “符柏楠,起来,把它喝了。”

    “”

    被逼着饮下几大口,符柏楠咳嗽着清醒了不少,片刻却又因烈酒而混沌。

    “你个傻子你又又做甚么”

    “我要给你治伤了。”她靠近他,“我要看你的伤口,一会儿会很疼,你要忍住。”

    符柏楠紧蹙着眉,手下意识攥紧衣襟。

    “滚蛋”

    白隐砚扭过他的脸,“符柏楠,你要死了。”

    “死便就死你给老子滚”

    “”

    一个太监对自己的阴私,就是这般执拗。

    白隐砚垂下眼,不顾符柏楠剧烈地挣扎,将他两腕也缚在了床头。

    她又强灌了他几口酒,用剩下的布巾做了个口垫塞进去让他咬住。

    扎好衣袖,她拉开了他的衣服。

    伤口不深,却很大,泛着殷红。边沿的碎肉卷曲着,和纱布黏在一起,血肉模糊中能见到肌理,炸开的皮肉混着些黑色的脏污,浸在脓血中,一动便有清液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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