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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符柏楠久了的人,都知道他没真发火。

    众人虽然都起身了,却还在堂里徘徊,磨磨蹭蹭的不肯走,连符九他们都在角落里,站在桌边不时偷夹口菜。

    白隐砚闻声从后院出来,有两个喝了几盅的,大着胆儿溜到她背后,抻头笑嘻嘻地道:“小的给白老板道喜。”说着朝她伸手。

    “?”

    白隐砚看了眼符柏楠,又看了眼那个小子,“道什么喜?”她用手里抹布打了下他掌心,“来我这吃饭,我还没跟你收钱,你倒头问我要赏?”

    符柏楠背手走过去把他拎起来扔到人堆里,蹙眉道:“不必理会他。”说罢转头冲还在那嘻嘻哈哈的一群小子道:“还不滚!”

    众人抱着酒瓶,举着双手闹哄哄地跑去了。高叫的声音远听男不男女不女,像一大群鸭子。

    “轰人做什么。”白隐砚招呼跑堂收拾桌子,失笑道:“看吧,都没结账。”

    符柏楠道:“好像少了你的似的。”

    白隐砚给他把桌子擦干净,“那不一样。”

    符柏楠讥道:“哪不一样,羊毛出在羊身上。”

    “对了,说到这个。”白隐砚忍不住摇头道:“你别再遣人夜里往我院里扔东西了,天天晚上院儿里多箱子添盒子的,吓人不说,我屋里要堆不下了。”

    符柏楠伸长桌下的腿,懒散道:“那就换间大的,要不就把旁边店家盘下来。”

    白隐砚转进柜后,端出个小铜盆。

    “我这儿挺方便的。”

    符柏楠嗤道:“方便什么,远的要命。”

    白隐砚皱眉笑起来,神情无奈又包容。

    盆里倒上温水,里面泡着的药材一冲,浮出浓绿色,她坐下道:“手给我。”

    符柏楠看她一眼,白隐砚温声催道:“快给我。”

    他垂下视线,犹豫着把胳膊抬起来。

    白隐砚拿过来,解开他袖上盘扣,将飞鱼浮海的纹口卷上去,两手放进盆里。

    掌心虎口的裂伤遇水刺痛一瞬,缓缓开始止血上痂。

    她打了个哈欠,伸手拿过茶壶喝了一口,问道:“想吃什么?”

    “不饿。过会再说。”符柏楠看着水盆,手翻了个个儿。“什么时候准备的。”

    白隐砚道:“那天在厂门口见面,估计是你们那个守门的跟人说了,没两天就一个个都往我这跑,混熟了听他们说的。药是现成的,一直备着。”

    符柏楠磨了磨牙,白隐砚笑出声来。

    符柏楠听见她笑声,抬起眼看她。白隐砚也不避,托腮勾唇,面对面和他对视。

    看了几秒,符柏楠挺不住,蹙眉落下视线。

    白隐砚难得戏言道:“督公怎么耳朵红了。”

    “闭嘴。”

    她但笑不语。

    片刻,符柏楠将手拿出来,抽帕拭干,白隐砚把盆端走,回来时见他倚在靠背上,随口问道:“开春后还会忙吧。”

    连朝大案震动朝野,民间必然也不能免俗,酒楼说书的早把东厂干的事,桩桩件件骂的狗血喷头,天下皆知。

    沉默一瞬,符柏楠低嗯了声,“前朝空了,要选拔提人。”

    白隐砚端了两碟点心搁下,随意道:“那可好了,我许能遇见故人。”

    符柏楠拿了块糕点,挑起眉。

    “关系不错?”

    “是啊。”白隐砚停了停,反应过来道:“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符柏楠的眉头落了下去。

    “说起来,她若高中我得去要账。”白隐砚笑着咬了口点心,“我俩在旧镇上相识时,当年她念书进考的银子还是我出的。”

    符柏楠没说话,嘴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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