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紧嘴唇,似下了巨大的决心,“照儿不要别的女人,照儿喜欢母后,只喜欢母后!母后说不管是谁,肯定让她今后陪着我,母后不可以食言,不可以!”
“呃,呃,我是你母后啊,和你的妃子是不同的。你还小,不懂……”我试图阐述亲情和爱情的区别。
“不是,不是!照儿就是喜欢你,不要和你分离!”
“照儿不要胡说!母后看你是发烧烧糊涂了!”
朱厚照抬起小脑袋,眼中溢满了泪水,“母后愿意让照儿娶许多妃子吗?”
“这个,这个要尊重你的决定吧!”我讪笑,朱祐樘为了我拒纳妃嫔,总不能让朱厚照也如此吧,毕竟是这个时代男人的特权。
“母后就这么不喜欢照儿吗?”两行热泪湿润了脸颊。
“这,这话从何说起?”
朱厚照直直的盯着我的双眼,视线下滑,突然停住。我随着他视线看去,是被微微扯开的衣领,忙清着嗓子紧了紧领口,转念想到,他大概是看到了朱祐樘留下的吻痕。
“那个,那个……”
“父皇不纳妃……母后却要为照儿做媒。”朱厚照失笑,双眼渐渐空洞起来。
“照儿,不要胡思乱想,你父皇是爱我,尊重我才不纳妃的。”我急急解释着。
朱厚照退出我的怀抱,低头帮我整理好衣襟,几不可闻的说着:“父皇能给母后的,照儿也能给,会做得更好,更优秀,这样,母后也不愿陪着照儿吗……”
我惊出一身冷汗,张开了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在软榻上睡着了。问过婵娟,朱厚照确实受了风寒,可我却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更不敢问婵娟一早是否陪我去过东宫,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
【小结局】月明情空(下)
三月里,李梦阳洋洋洒洒的上述数万言指斥弊政,弹劾寿宁侯张鹤龄尤厉,揭发他招揽无赖,鱼ròu百姓。一时间,朝堂又乱翻了天,张鹤龄抓住梦阳奏疏中最后一句“厚张氏者至矣”几个字,断章取义硬将揭露他这个“张氏”说成是讪骂我这个“张氏”。金氏、张鹤龄、张延龄这一家子又天天来我这里哭闹,他不得已,“系梦阳锦衣狱”。我去说情,他却道:“月月当知朕用心良苦,李梦阳妄图以一己之力扳倒国舅一族,有朕护着,可保他周全;他日朕不在了,他的耿直忠正,必然招致杀身之祸!”
我没参透他言中的深意,直接道:“可是,可是这样天下人会误会你的。”
他握住我的手,“朕也要借此在考验一下张家兄弟,你我若真有负于张峦,也该还清了。”
李梦阳下狱的第二天,百官纷纷上书营救,张鹤龄却以为是他护短,和金氏一起在坤宁宫里又哭又闹装着无辜,逼他对李梦阳施以重刑。他大怒,推案而起,毫不犹豫的下旨将李梦阳官复原职,仅罚俸三月,以示薄惩,反对张鹤龄严加训斥。
李梦阳的获释,等于为朝中忠义之士打了一剂强心针,他更由此对皇亲国戚的打击达到了□。下旨命锦衣卫和东厂日夜侦缉,探听皇亲国戚,据实之罪,决不姑息。那些往日横行乡里的贵族勋爵,摄于天威,纷纷收敛了劣迹,很快,京城内外一派太平,又出现了安定祥和的气象。
没过多久,张鹤龄顶着肿得老高的脸又来找我哭诉,说是下朝路上遇到李梦阳,被他二话不说,拽下马来打掉了两颗门牙,还舔着脸硬张开呼呼漏风的嘴给我看。
我淡淡一笑,“若是我出手,掉的就不止是两颗门牙!”
张鹤龄一惊,忙跪在了地上恳求开恩。
“鹤龄,你是聪明人,不要再自取其辱!”
“娘娘,娘娘,臣弟知罪,臣弟知罪,望娘娘开恩!”
“皇上不动你,是想为太子在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