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憔悴苍老的容颜,也诠释了他心中的煎熬。
明知没有丝毫意义,但为了麻痹良心,我还是自欺欺人的跑去找朱祐樘讨赏,咋说张家的人跟着我确实没捞到半点好处。四年来,张峦的职位从中军都督府指挥同知,升推为诚宣力武、特进荣禄大夫、柱国,可名号再怎么换,仍旧是从一品的官员,还没了实权。
朱祐樘拗不过我,也觉得自己有愧张家,不管怎么样,一个女儿嫁给自己,另一个女儿为自己生了儿子,于是大笔一挥,册封张峦为寿宁伯,世袭罔替;张氏曾祖张迪,追赠为监察御史;祖父张绶,被追赠为太保寿宁侯;张绶之兄张缙,赠监察御史……
皇子已生,宫中本该恢复太平,却莫名其妙的流言四起,说孩子不是我亲生的,被好事者绘声绘色地演绎成了若干个版本,其中自然少不了广为流传的金莲版。朱祐樘大怒,下旨严办传话之人,明令宫中之人,不可非议皇后、皇子。
怀恩提议杀了金莲,了却祸根,朱祐樘严肃的摇摇头,这种行为难逃yù盖弥彰之嫌,会越抹越黑,冷笑一声,“如今竟杀不得了!”
“谣言止于智者,不去管他,久而久之传没意思了,就不会再说了。”我做出符合常理的推论,他亦无可奈何的颔首。只是那时,我们都忽略了皇室绯闻,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为使流言不攻自破,我将孩子接回了坤宁宫抚养,其实在哪都一样,爬都不会的小家伙,又嗜睡得很,每天呼噜呼噜的倒在小床上,根本不占地方,没事逗着玩还挺有意思,总比对着宫里一张张厚实的面具要强。
李摇铃“千锤百炼”,终于制成了一小坛黑乎乎的大yào丸,让我每月朔望日含服,据说,可解膝下无欢。我问他有几层把握,回说只能一试,蛊dú太深,能否痊愈,无从得知。至于疗效,更不可能一朝半日看出,而我宫体屡受摧残,弱于常人,若真受孕,也要倍加小心。不忘嘱咐我yào丸有限,yào引用尽,无法再制,切不可浪费。朱祐樘一听,忙逼着我含了一丸,又派专人搭板把yào贡了起来。我失笑,随口问用了什么珍惜yào引,竟然要这么谨慎。他怔了怔,如实回道——“紫河车”。
“呕——”胃里翻江倒海,却被朱祐樘强掐着吞了进去,好不恶心……
“说不得”快在皇宫里憋出神经病了,我顺水推舟送走了她和李摇铃——膝下无欢万一解不了,李摇铃便罪犯欺君,难保不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安全起见,不如早早放了自由。
“还要游走四方吗?”送别时我问。“说不得”是闲不住,可跟着他满世界跑,风餐露宿的也不是事呀。
“草民要先回老家湖北蕲州一趟,之后再做打算。”
我点点头,送了“说不得”一小盒珠宝,笑称是提前送的成亲礼物。李摇铃为人高洁,绝不会收下谢仪,送银子更是俗气得侮辱了他的品格。我也是思来想去的,和朱祐樘商量后,做出的决定。
朝阳下,一个少女甜甜地缠着男子的手臂,而男子则尴尬的紧往下甩……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我浅浅一笑,幸福就在你手边,关键是你如何选择。
册立东宫
本以为把小家伙接到身边,在北风压雪的恶劣天气里,流言会像感冒病dú一样自行平息,可转眼入了冬,流言非但没有被压制住,迎着新年,大有势头更盛的趋势,长了飞毛腿一样,丝毫不受天冷路滑的影响,迅速在全国各地扩散开来,闹得沸沸扬扬,一发而不可收拾。
流言亦有正确之处,况且被百姓人人参与其中,当成哈雷彗星撞地球似的世界末日级大事争相传诵,我又不能让朱祐樘下旨全抓起来砍了。只能关起门在坤宁宫里装聋作哑的过日子,好在这种自欺欺人的生活,我习惯了,也适应了——宫中之人必备的生存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