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吃娇妻的醋。
彼时,他还一派大义凛然,拂了拂袖,道,像我这种玉树临风的,怕只有旁人吃我的醋了。
只是,今时今日,他不仅吃了,还吃的彻彻底底。竟真像打翻了醋坛子一般,浸的五脏六腑中,都酸酸涩涩的。
“恩。”抬眸望了望天色,确然已经不早,她颔首应了下来。
两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就暂且扮演了一回保镖,巴巴的将她送回到府中去。
害的清月啧啧称赞了良久,小姐,真是好福气。认识的每一个男子,都是人中之龙,有上乘之色。
烟火的爆炸声,渐渐的远了,街道上的灯火,也渐渐的远了。
只有天边的一轮明月,还皎洁如旧,站在府中,亦是可以望见。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出罢正月,春意姗姗来迟,先是庭院中的一株垂柳,吐出了新芽。紧跟着一场细雨之后,青砖缝中青葱的小草,接二连三的钻出个脑袋来。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春寒料峭,万物复苏的时节,莫府却传来了噩耗,说是娘亲病重。
一接到消息,齐文鸢连片刻也不敢耽搁,一脸匆忙的命人驱车去了莫府。
娘亲卧在病榻之上,原本雪白的脸庞,黄若蜡纸。秀姨坐在床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喂些汤水。她倒唬了一跳。追着表兄滔滔不绝的问了一大通。
究竟是出了何事。
明明几日前,她上门的时候,娘亲还满面吹风,亲手给她蒸了糕点吃。
表兄蹙了眉,惶惶不安的回忆着,原本也是相安无事,可不就是下了场大雨。之后。忽然就病倒了。
请了几个大夫来府上诊脉,诊过之后,俱是摇摇头。满脸颓唐之色,说是,旧疾重发,无药可治。
齐文鸢心中一悸。问道:“可曾见过皇甫神医了?”
娘亲的病,一向是由皇甫英亲自诊治。对病情的掌握当然要好上很多。
而且,上一次,皇甫伯伯仿似说过,娘亲的病根未除。不定什么时候会复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想必是复发了。
“已派了冬至去请,眼下。应该在路上。”莫玄镜转眸看了一眼姑母,面色沉重。
听说已请了皇甫伯伯。齐文鸢一颗悬着的心,也就落回了肚子里。有皇甫伯伯在,事情势必会顺利许多。
她点点头,说要先去看娘亲。然后,就抬了脚,往里间走去。
莫玄镜转身出了门外,一早就派冬至去了药王谷,眼见日上三竿,也该回来了。他张望着,神色甚是不安。
“娘亲,皇甫伯伯一会就来。”握住娘亲的手,齐文鸢只觉的心中酸涩不已。她强忍住眼泪,宽慰道。
一夜之间,娘亲瘦削了许多,眼眶深深的凹陷着,看起来极是虚弱。
床上的妇人,涩然笑了笑,道:“鸢儿,无事。
她的身子,她自己知道。旧疾反扑,总是来势汹汹。若能扛了过去,便会无碍。但若捱不过去,生命也就无多了。
她活大半辈子,经历过荣宠,也经历过低谷。一生曲曲折折,如今,女儿乖巧,侄子孝顺,若就这般去了,倒也没什么遗憾。
只是,俩人的婚事未了,却叫人放心不下。
这般想着,她就不由自主的多了分急切,握紧了女儿的手,又说道:“鸢儿,亲眼看着你出阁,是娘亲的一桩心愿啊。可惜可惜”
她长叹了两声,重重的咳起来,几欲要将肺整个咳出了一般。
“娘亲,待你病好了,女儿全听你的。”齐文鸢挤出一抹笑来,将娘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
穿越以来,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深深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