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以后,崔氏时常带她出府,三街六坊的没少去逛,这样吧,我让常嵘他们打探一下她们近段时日的行踪,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那就最好不过了。”沁瑶莞尔,笑靥明媚娇憨,比春日枝头的海棠还要秀美三分。
蔺效心尖像被什么东西挠动了一下,微微颤动起来。
他烫着了似的收回视线,默了一会,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天快亮了,今日我上任第一日,这便要去宫里点卯了,昨夜辛苦你了,一会我让常嵘他们护送你回青云观。”
“不必不必。”沁瑶忙摆手,指指门外,道:“我们观里的老周还在外面等我,等了一宿了,不知道他怎么担心呢,我这便要去了,世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说着,整整道袍,迈开步子便要往外走。
这时常嵘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红檀木食盒,远远笑道:“世子,德荣斋的nǎi酪浇鲜樱桃买回来了!他家刚开门,这可是今日头一碗。”
蔺效耳后腾的升起红晕,眼睁睁看着常嵘走至眼前,只得沉默地接过常嵘手中的食盒,递给沁瑶:“本该招待你用早膳,但父王身子不适,我又需得上朝,这家的rǔ酪樱桃做得不错,你若不嫌弃,便先用它垫垫肚子吧。”
沁瑶目瞪口呆,她昨晚敷衍朱绮儿时,曾说起德荣斋的nǎi酪樱桃好吃,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就此记在心上,还一大早派人去买了回来。
启开食盒,里头一碗白瓷透莲花纹的碗盅放在正中,羊脂玉般的rǔ酪包裹着鲜红yù滴的樱桃,正丝丝透着热气,说不出的诱人。
她歪头仔细打量蔺效的神色,见他一脸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便大大方方地接过食盒道:“多谢世子的美意,我便却之不恭了。”说着便对蔺效一笑,捧着食盒往府外走去。
常嵘在一旁恍然大悟,怪不得世子一大早逼着他去买什么nǎi酪浇鲜樱,搞半天是买给这小道姑的?
常嵘摸摸下巴,第一次用他那少年的眼光审视起沁瑶来。
模样呢,是很标致,但也称不上顶顶绝色,光往常那些跟澜王府来往的世家女子中,就有好几个比她更漂亮的。
xìng子倒还算大方,不比宫里头那几个公主郡主的,动不动就使小xìng子,腻歪得很。但总共才见她几回,xìng子什么的一时也看不准,看在她帮过世子两回的份上,估且算她表里如一吧。
最难办的是家世,他早从魏波那打听清楚了,这小道姑的父亲不过一个太史令,还是早年间靠科举中了进士,一步一步磋磨上来的,母亲的娘家听说还是长安街市的布商,士农工商,商者为贱,这种小门小户的出身,给世子做正妻是别想了。
纳妾?那瞿恩泽好歹科第出身,一介清流,怎么可能同意女儿给人做妾。
更别提她还是个道士。
所以这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除非世子执意而为,上御前去求赐婚去,否则这两个人可真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姻缘。
这边常嵘天马行空地替蔺效发着愁,那边蔺效心情倒是没由来的心情好,眼看着沁瑶出了府,他抬头看看天色,说:“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走罢,莫误了进宫。”
刚出府,蒋三郎骑着一匹通身雪白的大宛紫马早在门口候着了,他身上穿着三品武官的紫色斓袍,金玉带,面容俊美,身姿挺拔,□□雪白骏马神威凛凛,一人一骑好不惹人注目。
卢国公育有三个嫡子,长子已封世子,支应门庭,次子现今也在朝廷任着要职,只有一个幼子三郎,因是卢国公的老来子,两口子少不得多溺爱了几分,到大时,xìng子颇有些玩世不恭,万事都不放在心上,长到去年十六岁时,仕途上还未有着落。
老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