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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但是我心里记挂着韩叙,翻来覆去的,竟是整夜没睡。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实在躺不住了,想着早点去等景柏霖起来,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没想到,我打开门,竟发现对面房间的门正微微敞开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
景柏霖也许是还没有起来,房间里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漆黑一片,我根本就看不见房里的情形。
只在房间里侧,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隔着厚厚的书架,我也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有人。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怯意,我脚步顿了顿,终于还是决定先离开。
可是,我刚刚往外走了一步,却听房间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先生,您确定要销毁这些资料吗?”
空气忽的陷入静谧,过了半晌,景柏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全部销毁。”
“可是”
“阿绰,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
那个被叫做“阿绰”的男人没有马上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道:“先生,我的这条命是您给的,我愿为您赴汤蹈火。”
“你能这么想就好。”
景柏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是有些气喘。
果然,不出一会儿,他就开始猛咳起来,刚开始还很轻微,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咳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忽的又想起了昨晚他咳血的情景以及他后来问我的那句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觉得有些难过。
他说他才四十八岁,再过两年,他也不过五十岁而已。
虽然他接近我,从一开始就不单纯。
可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曾在沈曼面前维护我,也曾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安慰我。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在去外婆家的路上,他对我说:“夏小满,你得明白,临死的人从来不会想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没完成的,他们想知道的是,没了他们,你也会过得很好。他们需要的不是牵挂,是心安。他们更没有时间去在意他们为什么会死,在意的人,一直只有你而已。”
也许,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慢慢地开始学着接受自己,宽恕自己,不然,我想我到现在还是那个成天只想着自残的夏小满。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在电视剧里经常听见的一句话,我也是到了那时候才明白其中的真正含义。
爸妈走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爱护他们留给我的这一个血ròu之躯。
你看,我有爸爸的眉眼,妈妈的嘴,也许我,就是他们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证明了。
也许是心里的情绪波动有些大,我的喘气声略显粗重。
“谁在那里!”
阿绰立刻发现了房间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第一时间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扣住了我的咽喉。
男人来势汹汹,我一下子就被他拎了起来,挂在了墙上。
喉咙被掐得难受,我觉得自己快断气,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面前的陌生男人拳打脚踢。
可他却像是一座雕像一般,一点都不为所动,直到景柏霖从里面走了出来,淡淡说了句“放开她”,我才重新获得了自由。
重新获得自由,我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贪婪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直到景柏霖的黑皮鞋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才忽的想起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好看到门开着,出于好奇才”
我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解释,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