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活着的人永远都比死去的人重要,你懂吗?”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让我放下仇恨,忘记我爸妈的死,就这样快快乐乐地当一个傻子?
我以为经过的沉淀,我已经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这件事。
可是,当我把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声音还是抖得不成样子。
“景盛,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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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盛依旧沉默着,只是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愈发复杂起来。13579246810
“景盛,是你吗!”
我猛地拔高声音,把问题又问了一遍,我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就像一个濒死的人,抓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宋一弦那不着调的曲子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停下了,路上,安静得可怕。
景盛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向天空,他的声音借着秋风慢慢地飘进我的耳朵里。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那一刻,我竟觉得寒冷彻骨。
我拿过外婆准备的被子,密不透风地裹住自己的身体,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暖不起来。
“景盛,我恨你。”
最后,我听见自己哑着声,说出这五个字。
这是我第一次对景盛说“恨”,即便是我们闹得最僵的时候,我也没有对他用过这个字。
景盛像是被这个字刺到了,忽的伸手拉住我的胳膊。
我转头看他,居然发现他的眼眶已经红成一片。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仰头的动作,只是为了防止眼泪流出来
心里有丝异样的情绪悄悄涌过,可是我并不打算把那一句“我恨你”收回来。
景盛拉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可到了某个程度,他又不再使力,可能是怕把我弄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盛终于哑着嗓子叫出了我的名字。
“夏小满,五年前我”
他的话刚刚起头,他身上久不见动静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景盛说了一半的话倏地顿住,微微迟疑之后,他没有选择继续,而是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又跟他说了什么话,我只知道当这通电话结束的时候,景盛的脸色难看极了。
不过,我并不打算过问,我也知道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
可让我觉得意外的是,通话结束,景盛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道:“夏小满,韩叙跳楼了。”
“什么!!”我惊讶得当场大叫起来,“韩叙?!”
景盛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无比严肃地点了点头:“是,韩叙。”
在前头驾车的宋一弦显然也很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xìng,忍不住chā嘴道:“不是吧?像韩叙这种天之骄子有什么理由想不开?”
是啊,像韩叙这种天之骄子怎么会想不开!
可是,景盛不是那种无聊到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韩叙是我爸妈过世以后,唯一一个无条件掏心掏肺对我好的人,他几乎知道我所有的喜恶和习惯,也知道我的每一件心事。
我有些无助地抬头看向景盛,问:“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人在哪里?”
“人在盐城中心医院,现在昏迷不醒,情况并不乐观。”
我强忍着眼泪,抖着声继续问:“情况不乐观是什么意思?”
“脑部有血块,可能很快就醒,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意思是成为植物人吗